见唐胥眉头拧起,风腓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唐胥放下筷子,喝口汤,回道:“太苦了。”
风腓夹一筷子,确实苦。
吃完饭,一行人出行,老管家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不少香烛水果,小立这位后备管家也跟过来了。
唐家墓园不远,同个山头上,走路不过十几分钟;唐家族谱有二千来年,墓园里埋葬的祖宗却从一九三八年开始,位于首座的是一处规模颇大,气势磅礴的墓穴,墓碑使用隶字刻画:唐七爷。
让风腓意外的是唐胥双亲没葬在这边。
“爸爸只有爷爷一个亲人,生前就说过,死后要葬回爷爷身旁,父亲死前便留下遗言,他死后先葬唐家墓园,等爸爸百年后,再起棺与爸爸合葬回楚家。”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前后逝世,留下只有十二岁的唐胥。也从那一天开始,唐胥不喜离别。
转头看着站在身旁的风腓,唐胥眸色变得越加深沉。
唐胥神情难得落寞,这是风腓没见过的;自他遇见唐胥后,发现他表情总是淡淡的,哪怕医生当着他面说他只能活三年,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风腓常想,唐胥莫不是看透红尘了?
怪不得让他别爱上自己,应的那么爽快。
终于找到理由的风腓舒口气,拍拍唐胥的臂膀,无声安慰。
唐七爷的墓穴背山靠水,左右山脉环护,以唐宅这座山为主山,山群之间一环扣一环形成连绵不绝的山峦,犹如游龙戏水,不甘潜伏。这样气势汹汹的龙脉穴位当今世上没几个人敢这样葬。唐七爷敢,也正因为他敢,才保得唐家至今还有血脉留存。
不过随着时间转移,山形已经有着微妙的改变;百年树木枝叶繁盛,舒展而开的枝木慢慢把山恋之间的山峡遮住,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大手抓住龙身七寸,生死不过一念之间。
老管家听的一头雾水,问道:“那把树砍了?”
风腓摇摇头,说道:“龙脉是天地孕育而生,不是凡人所能改变的。”
从唐家祖先挑选的墓园看,风腓已经知道唐胥为什么会提前死亡,如果说唐胥八字是慢性毒,唐家诅咒就是一杯鸩酒,跟慢性毒混在一起,绝对不会以毒攻毒变成解药,反而会一招毙命。
当然,唐胥这里没这么夸张,只不过让他的命从五年变三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