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他梦见了城池一座,长街十里,街头酒庄前的酒旗上沾了杏花,水红的花瓣婆娑飞舞,落在了来往人的肩上。
季节似乎是在暮秋,和着一阵清风,不远处,似乎是有两个男人,他们楼外系马,手里拿着的似乎是刚刚折完的柳枝,最后走进了酒庄,沽新茶陈酒。
距离太远,他没有看清。他想走近些去看看,可是还未等他上前,场景就突然转换,似乎是有人故意要拦着他一样,每次都是这样。
这次,好像又出现在了上次见过的院子里,那个与他长的酷似,就连姓氏都相同的男人家里。他身形挺拔如翠竹,只是站在那就让人移不开眼了。他似乎是在看些什么。后来,不多时,他便如上次般坐在了石桌前,只是静静的看着书。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他的身边不见了那个丫鬟,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坐在这,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就像是造梦人为了印证他内心所想一样,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那男人虽身形挺拔却有些魁梧,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才有的身材。他一身玄色衣袍,静悄悄的走到了那男人的身后,还未等他说话,就听那坐着的男人提前打了招呼。
“来了?”声音浅浅,让人听不出心情来。
“嗯。只是…你怎么知道的,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那男人虽背对着他,可他就是感觉十分眼熟,那人似乎就是常常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可是无论他怎么抓就是抓不到,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明明开口就可说出来的名字,无论他如何张口都念不出来。
“西北战事解决了?”蓝衣男人拿起了一旁桌上的茶,浅浅抿了一口,随后又放在了桌上。
玄袍男子随之拿起了那杯未喝完的茶,一口饮尽,最后还在杯口处留恋了许久。
蓝衣男子当下就皱起了眉,拿着书的手都紧了紧,提醒道:“那是我用过的杯子…”
那男人似乎一点都不避讳,反而理所当然,“我知道啊,怎么,不能用吗?”
“罢了罢了。”
沈念之就在他们身后看着。看着他们谈及朝堂,谈及国事,谈及塞外风光…脸上无一不透着欢喜,沈念之只是远远的听着,似乎就已经进入了他们所谈之事。
似乎是谈到了尽兴的地方,蓝衣男子身旁的书蓦地掉了下去,掉到了椅子后面,玄袍男人站起了身,走到了那男人身后弯腰捡起,在他抬起头的时候,沈念之将他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那是……唐锦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