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驸马被打,平时也就是小事情,他都能压下来,现在是吏部,刑部,督政院三衙门群殴,连累了驸马,后宫若是不罢休,皇帝就只得下重板子。
“张问达还没去领人?”孙承宗开口道。
郑友元道:“没有,刑部大门紧闭,张尚书似乎拉不下脸。”
“要是我我也没脸去!”毕自严突然冷哼了一声。他对这件事很不满意,天下人固然会嘲笑这几位尚书,最终骂名还得内阁来背。
纸糊三老,泥塑二老,瞎聋内阁,这样的名声谁愿意沾身!
孙承宗瞥了他一眼,摇头道:“张问达糊涂,我们不能跟着,不早早将人领出来,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毕自严眉头微皱,会意的抬头看向郑友元,语气不善的道:“去告诉张问达,立刻将人领出来。他要是不去,本官亲自去刑部求他!”
“是!”郑友元听着就知道毕阁老动了真怒,连忙应声,转身出去。
孙承宗看着毕自严的表情,转过身,难得放松的笑着道:“你先不要着急,咱们要多学学皇上。”
“学皇上?”毕自严跟着转身,两人在一张小桌前坐下,毕自严若有所思的自语。
孙承宗放下茶杯,笑着道:“顺水推舟,见缝插针,将坏事往好的方面去推动,破而后立……”
毕自严与孙承宗相处日久,也对朱栩有一些了解,渐渐的也听出味道来,沉思着道:“你是说,咱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削弱吏部?”
“嗯。”孙承宗轻轻点头。
毕自严坐直身体,心里思忖起来。这确实是个好机会,打了吏部板子,谁都无话可说,关键是一个“度”,他揣摩不透皇帝要加强内阁权威到什么程度,削弱六部的度又在哪里?
好一阵子之后,毕自严瞥了眼孙承宗,问道:“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孙承宗稍作沉吟,摇头道:“近来周应秋异常的低调,想必是皇上已经与他说过些什么了,你真要做什么,还需与他商议,免得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