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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立刻嗤了一声,“你都不记得是不是真的闻过,为何如此肯定?”

“不管是谁带着的,但她都应当是跟我师姐在一块。”萧焕捏着那一粒小小的香丸若有所思,“当年师姐、岳师弟跟着岳掌门下山去玩,岳掌门遇到一位故交,多说了两句话,师弟生性活泼好动,非拉着师姐去看卖金鱼的,竟被人贩子给顶上了。师弟被那人贩子哄得拔腿就走,师姐那时候人小,武功也低微,不能与两个大男人相争,也被带着一块走了。不过师姐当时身上带着一块香饼,还是门中有位女长老看着快到端午了,就调制了一款避虫的香饼,给所有小孩子都发了一块。那位长老也是不通香道的,只知道这香饼一定有用就是了,所以药气很重,十分刺鼻,令人一闻就难忘……”

“所以你师姐在被拐走的途中就把她跟岳澄的香饼都捏碎了,一边走一边撒,你们闻着味道就找到了人。”沈望舒面无表情地说着。

虽然他猜对了,可是萧焕却觉得冷汗都险些下来了。他勉强笑了笑,“我猜师姐应当也是找不出其他什么趁手的东西了,所以就把这玩意儿丢在了路上作指引。毕竟香饼就算是走兽虫豸移动了位置,也会留下气味的。”

沈望舒不置可否,只将那香丸在手上掂了掂,“味道够淡的,可要赶紧了。”

“快走吧!”萧焕正怕他继续在此事上多想,便又蹲下|身去,在地上四处嗅了嗅,然后朝着某处走了过去。

沈望舒就在他身后跟着,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看不出究竟是高兴或是不悦。

诚如沈望舒所说,这香饼的气味原本就很淡,又不知究竟是何时被丢在此处的,气味已经几不可闻,萧焕找的时候也便格外入神,几乎都没有在意身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直到沈望舒一把将他拉住,他才懵然抬起头来。

不等他说话,沈望舒将他往旁边一拽,躲在一棵大树后,低声道:“闭嘴,不要说话!”

横竖这时候他们二人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沈望舒不会故意害他。萧焕点点头,跟他一道躲了起来,然后透过树荫望了出去,却见不远处的山道上有许多人聚在一处。

那些人身上穿的,可是甲胄!

私造私藏甲胄可是死罪,九嶷山又在南疆深处,即便真的有人意图不轨也不会选在这里起事,看来这多半是朝廷官兵。

只是朝廷官兵聚在此处又是为何?

当今朝廷军令严不严明他们二人不大清楚,但看起来这些官兵并没有把这一趟当做什么正经事,一堆人聚集在此,阵型虽然还在,但却不那么严肃,一个个交头接耳的。

隐约可以听见,他们说的是“还要等多久”“这么热的天叫人来是想做什么”等话,更有一人,则是在讥讽——武林中的叛徒,说的好像朝廷就多稀罕一样,竟然敢这样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