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寒听他这么说,倒是没生气,不过是真的急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好好和你掰扯掰扯。你说我们没把事办成,但你也不想想,倘若武林大会砸了,还怎么帮你?”
有什么事是得借着武林大会才能办成的?沈望舒心下生疑。太华门开这个武林大会,原本就是想逼着松风剑派让位的,若是还能顺手帮人做成什么事,那便是在排挤松风剑派之后让这人及其背后的势力多分一杯羹?
“我杀的是谁?绿萝坊的坊主还是堂主?”那人轻蔑地道,“几个弟子,也不是最得脸的,死了她们武林大会就开不起来了?到底是绿萝坊面子太大还是你们太华没面子?”
燕惊寒自然是听不得这话的,颇有些口不择言,“绿萝坊何足为惧?但她们背后是松风剑派!”
那人嗤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拉好衣带,“松风剑派这么了不起?既然这么怕,还怎么敢取而代之?小少爷,趁早劝你爹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号令武林的盟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担得起的。”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沈望舒不由得有些心焦。看天色,似是又有一场大雪要落下了,想听的东西却始终没有听到,可不凑巧,丹田又开始隐隐作痛,也不知道这毛病什么时候又会发作。
————————————————
“没有中药,没有挣扎,若凶手不是熟悉的人,便是武功非常高,一刀毙命。”一进门,柳寒烟就抛出了这样的结论。
其余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勘察过现场,除了大片的血迹之外,便没有别的痕迹了,桌椅板凳、茶杯用具都十分整齐,更何况住在左近的人也不曾听到这间房里的打斗或者呼救声。
其他人都还有所顾忌,但叶无咎是个没正形的,和容致、谢璧还有胆小的丁雪茶坐在外间,也是十分无聊,他索性朗声道:“柳姑娘,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何事?”柳寒烟在里头冷冰冰地说着,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叶无咎刚喊话,她就立刻应了声。
“除了松风,贵派还与哪些门派交好?”
“翠湖、襄台、朱雀、紫微都有交情,毕竟相去不远。”柳寒烟飞快地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无咎摸着下巴道:“紫微步法掌法名震天下,间或有弟子也是用剑的;朱雀羽扇也是江湖一绝。至于剩下两家,自然也是用剑的。谢兄,我说的可对?”
谢璧点头道:“不错。翠湖门中弟子几乎都是从小习剑的。”
“那便是了,除非这位姑娘自己又在江湖上认识了什么人,不然这个凶手应当不是相熟的人。这伤口形状如何?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叶无咎了然,而后又漫不经心地问着。
这回开口的是韩青溪,“从伤口上看,凶器应当有半掌宽,这么笨重的刀可不多见。且这伤口是倾斜的,凶手应当是居高临下一刀斩出。加上王师妹的尸身是在床上发现的,故而我猜是夜半时分她感觉到有些异动,正欲起身查看,但没想到凶手就在旁边,没来得及呼喊也没来得及挣扎便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