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过都是血肉之躯,怕疼,也畏惧死亡,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弄成这幅模样,实在是耸人听闻,这手段也一定是非常残忍的。
终于,整座塔里也没见着在外横行的毒虫了,叶无咎松了口气,从绳索上跳下来,顺口接道:“那还用问么?你以为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子是做什么用的?自然是用蛊了!”
“蛊?”韩青溪有些好奇。到底是从小长在余杭的,不知道苗湘之地的一些骇人听闻的手段。
叶无咎三步两步顺着楼梯跑了上来,“传说中的蛊,似虫而非虫,似毒而非毒,最简单的就是把许多毒虫关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一只最毒的,那就叫做蛊。如果再用一些其他的手段炮制一番,这个蛊就会有其他用处,是你们想都想不到的那种。”
众人又忍不住一个战栗,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明月山庄丢了许多药草,先前咱们不是不知道做什么用处去了么?如今看来,大约真的是被他们弄来炮制蛊虫了吧?”苏慕平也跟了上来,抬手指了指所站之处身后的房间,“我闻到了药草的味道,就在这些屋子里。”
冯羿静静听着他们说,然后点了点头,“猜得不错。”
萧焕终于也收起了箫管,一举跃到沈望舒身边站好,然后问道:“你们养蛊,莫不是真的为了让他们去攻破松风剑派吧?”
“萧少侠既然心里明白,何必问出来多此一举呢?”冯羿笑出了声,“你们也瞧见了,这些男孩子,岁数不大,从前几乎也没学过武功,可一旦那么一小只虫子喂下去啊,就变得如此勇猛无比,不正是一件很趁手的兵器么?”
有绿萝弟子忍不住怒了,“兵器?你叫他们兵器?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凭什么被你炮制成这样?”
韩青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按照冯羿和薛无涯的说法,搅得荆楚之地的百姓不得安宁,其实是为了找松风剑派复仇,偏偏松风剑派又不是全无过错,可以说是因为他们的老掌门先招惹了九嶷宫才会招致今日的后果。所以他们尽心尽力地查了许久,其实算是在替长辈赎罪?
可如今又卷入其他几个门派来。明月山庄罢了,虽然当家的人是苏闻,也是个九嶷旧人,可他似乎没有要复仇的意思,又是个小门小派的,似乎不足为虑。洪涛水寨同样如此。绿萝坊也罢了,绿萝坊一向是拥戴松风剑派的,想必也不会借题发挥。
可太华门一直就眼巴巴地想找松风剑派的错处,若是得知此事,可不就得抓住这个机会去落井下石了么?
好在这时候,有个永远都在打岔的叶无咎在。
他忽然上前几步,问道:“你老实交代,你与那孙婆婆是什么关系?”
“孙婆婆?什么孙婆婆?”冯羿结结实实地一愣,看样子也不似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