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一名白衣女子,有时候是玄衣男子。
白衣女子通常会默默注视着树下的人,良久之后替他拂去衣上的花瓣,无声地离去。
玄衣男子则是提着一壶酒来,自顾自与那人并排坐在树下,一壶酒能喝上一天一夜,第二天便不见了踪迹。
如此又是四十年过去。
来这里玩耍的孩子换了一批有一批,但那人依旧丝毫未变。
那玄衣男子来的越来越勤,并且开始和那人对话,竟然偶尔也会得到回应。
这样猜测这人是不是早就死了的人彻底惊了。
那人来这里的整整一百年,当天晚上,玄衣男子最后来了一次,矮身在树下放下一物。
“你消沉了一百年,也该为自己寻一些出路了。”
天亮时,树下空空荡荡,而这棵开了一百年花的梨树像是被一瞬间抽干了生命力,竟然是彻底死掉了。
都煊离去后,杨翊继续仰头去看头顶的梨花。
今天的花,也很好看呢。
你看见了么?
清舟。
花影摇曳间,他似乎看见了百年之前,那抹白色的身影像初见时从中落下,不过这次却是稳稳站在杨翊面前,他转过身来,清隽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
嗯,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