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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主人穿着黑色的,完全不透光的斗篷。

炭治郎却顿住了动作。

他抬起头说:“您拿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喝。

他的言语卡住。

原来暮色早就落下,可他竟然无知无觉。在这漆黑的未见过的林中,有人团团围坐。只有他和那个为他传递酒盏之人站着。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斗篷。长长的下摆拖地,遮住了所有能露出的肌肤。而这些“人”充满希冀地看着他,却……

没有脸。

他们都没有脸。

可炭治郎莫名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

所以他没有逃,只是重新抓回自己的言语,说:“我不能喝。”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角落下,它们顺着孩童脸庞的弧度跌落在地上。就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晶莹剔透。

……虽然他早已泪流满面,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

很奇怪对吧?可人类就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有的人困顿许久,饮酒作乐却仍然无法宣泄困顿,但当他看到悬崖的那一刻却能突然泪如雨下。有的人走走停停越过平野山脉,却在看见大海的那一刻无声地哭泣。这是能解释的吗?这是能诉说的吗?

光酒就是这种无法道来的存在。

你看见它,你会想起数年来母亲的爱抚父亲的安慰,你会想起你看过的山川平野,你接受或错失的机会与不可回避的选择。

与你的生命。

你看见川流不息的生命。

和你,和这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