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应下意识站起了身:“妈,你什么意思啊?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可别吓我。”
“我刚从学校回来,听你们班主任说,那个姓钱的男孩好像要转学。”
“啪嗒”一声,褚应手里的面包掉在了地上。
褚大梅望着他,眼底满是心疼,她试着劝慰:“儿子啊,你先别着急,我想想这事情还有没有什么回——诶,你去哪儿?”
褚应撒开腿就往门外跑,也不顾身上穿的是什么,经过玄关时,褚大梅清楚地从他口里听见几个字:“凭什么他走……要走也是我走……”
事情还是往褚应预想的最坏情况发展了,他站在楼梯口焦急地等待电梯,褚大梅抱着他的大衣赶了过来:“要出去先把衣服穿上。”
褚应闷头把衣服套上,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褚大梅站在他身前,为他拉上拉链,缓缓开口:“这次我让你去,记着早点回来。”
电梯叮地一声来了,褚应没出声,一头钻进了电梯。
他打了个出租,迅速赶往学校。
一下车,褚应疯了般地往巷子里跑,司机师傅在他身后喊了几嗓子都被他给忽略了。
他还穿着家用的棉质拖鞋,跑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硌得脚底生疼,但褚应不敢停下,他怕自己一停下就永远见不到那人了。
一头扎进光线昏暗的楼道,褚应来不及喘口气,抬手就想敲门,可他的手刚触上门板,它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慢悠悠地晃开了。
房子里有三个人,两女一男,纷纷回头与褚应对视。
“你找谁啊?”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大串钥匙的中年女人问。
褚应睁着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不见了,木桌、长椅、柜子这些全都不见了,那张他睡过几次的折叠床甚至也消失在了这里。
整间屋子空荡荡的,与他记忆里的那处大相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