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星河好像觉得这话伤纪昱伤得还不够狠一般,继续道:“反正都过去了。”
纪昱的心一点点被潮汐卷入深海,绝望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原来心痛到极点,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有的只是茫然和麻木。
后面两日,狐星河还像平常一样与纪昱相处,并没有因为这一夜发生的事情而有所改变,正如他所言的一样,一切都过去了。
纪昱的心中被苦涩填满,只能用一双眸子无时无刻不注意着狐星河。
第三日,纪昱与狐星河终于穿出这片山林,得到了暂时的安全。
狐星河笑着对纪昱道:“从这里出去一直往东,不出三日就能到国都。”
狐星河站在纪昱三米外的位置,一双眼眸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呈现出琥珀色,他含笑望着纪昱,并不上前。
纪昱心中忽然涌现出强烈的不安,他向着狐星河走去,对着狐星河伸出掌心:“星河,你怎么不走了,可是累了?”
狐星河摇头,后腿一步,双手背在身后,不肯拉住纪昱的手。
纪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狐星河后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狐星河道:“星河,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你一个人在山林中真的很危险,星河,你跟我先出去好么?”
纪昱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极度困倦,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执着地向着狐星河的方向前进。
眼皮控制不住要阖上,腿也越来越无力,纪昱终于软倒在狐星河面前,在昏迷过去前,他伸出他的手,那双如白玉雕琢的手,死死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狐星河的衣角。
“求你,不要离开……”
狐星河只能叹息。
他蹲下身子,这才发现纪昱的手指勾得很紧,整根手指像石块一样,根本无法搬开。狐星河只好用灵力划断自己的衣摆,留下一截黑色的布料给纪昱做念想。
他将纪昱放在马背上,抚摸着马儿的脑袋,对马儿嘱咐道:“一路到王城,不要停留。”
枣红色宝驹嘶鸣一声,念念不舍地蹭着狐星河的掌心,终是朝着东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