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给齐格格端上来的茶用的是格格上次送来的英国银茶具,宝贤这边还是清雅的茶盏,这次换了釉里红,快过年了素色带些红看着喜兴。
齐格格今天一身轻呢子西式大衣,腰身卡的很紧,腰以下又撒开像裙子那样。显得身材像个玉壶春瓶。以往拖拖拉拉到处都是的白花边这次都堆在了前胸,弄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像八大胡同里炫耀身材的姑娘们,脚下的皮鞋和满族传统花盆底正好反着来,善敏瞧着那鞋跟竟然在脚后跟,看着她走路那么像颠着脚尖,应该很辛苦吧。
宝贤浅笑着打了招呼,齐格格今天老实不少,她一脸愁容的半坐在椅子上,期期艾艾半天,竟又是从对面客人的椅子上挪到了宝贤旁边的主家位置,宝贤也不跟她计较,只端起茶来喝,他并不期待齐格格理解端茶送客的礼节。
齐格格拿手肘撑着桌子看向他,她等不及阿玛的磨蹭,今天是打算豁出去自己上门跟宝贤摊牌的。可看着宝贤拒人千里的客气,她又有点想打退堂鼓,毕竟从来没在任何人那里受过如此冷遇,要不是非宝贤不可,她才不会忍下这口气。
“宝贤哥哥,我,去河北见过额娘和八姐还有颙頡和颙钰了。”
“哦,几时去的?她们可都好?”
“都好,颙頡和颙钰想阿玛呢,姐夫,我,”
“他两个我自有安排,八格格还好吧,”
“八格格?宝贤哥哥,你还叫我姐八格格?这么说你跟她,”
“我一向敬八格格人品贵重,只是我无心仕途散淡不羁惯了,嫁于我实在委屈她,只求她宽宏不怪罪我便好。”
宝贤说的是真心话,他一直表现的冷漠回避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心中的愧疚,自己心里实在是没有位置给八格格,倒不如冷淡着让她死心,真希望八格格不要在自己这边永久的耽误下去。可这话他如何说的出?虽然也知道这么拖着对人家不公平,但这个死扣如何去解开?毕竟八格格没有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倒是自己负了人家。
“怎么会呢?八姐也很惦记”,
说到这里齐格格忽然顿住,她并不是为撮合别人而来。
“既然姐姐不能让宝贤哥哥心悦,那我呢?”
“你?你什么?”宝贤装傻。
“我,我自问对宝贤哥哥放的心并不比八姐少,我这次从香港回来就是来找您的,您大婚后我就跟阿玛说好了,将来我也跟着八姐来伺候您的,阿玛答应的,所以,所以我回来,就是想,就是,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