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一点头,将手里扫把塞给云殊,让他等着,自己则往里跑。
很快归胥子牵着小道童出来了,见到云殊,笑吟吟走来。
云殊规规矩矩行了礼:“归胥子道长”
“云殊小兄弟,没想到这么快便来了。”归胥子说着便将云殊往里迎,小道童自觉接过扫把继续扫地。
云殊跟着归胥子往里走,心中也着实尴尬,可如今也顾不得了。
“道长……其实我来……是想能不能……能不能……”云殊支支吾吾,归胥哈哈一笑,拍了拍云殊的包袱:“云殊兄弟是想借宿?”
云殊讪讪一笑,点了点头,而后又急切的说道:“不知观里有什么是云殊能做的,云殊决不推辞!若有不便……道长可直言,云殊明白的,只是还想向道长借纸笔一用。”
归胥看着云殊谨慎又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的笑意竟稍稍收敛,温和且郑重道:“近日观内要誊写经文,不知道云殊兄弟是否能帮得上忙?”
云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观里还有空房,平日里是给那些过惯了好日子,偶尔想要图个清静的老爷们准备的,归胥便让云殊住了一间,云殊除了第一日回了趟城,给驿馆守门之人塞了封信,让他交给士卿之外,便一直奋力地替灵虚宫誊写经文,云殊的字端正,誊写的经文归胥子很满意,这让在这白吃白住的云殊也稍稍宽了宽心。
那日从驿馆回来,路上还下了雨,云殊出门时并未带伞,回到灵虚宫已然成了落汤鸡,即刻给自己灌了一大碗姜汤,裹着被子睡了一夜,第二日有些头眼昏花,伴着轻微的咳嗽,归胥子见状,还替云殊把了脉,归胥子把完脉,饶有深意地看着云殊:“你着身子……你自己知道吧?往后得好好调理。”
云殊会意点了点头。
云殊给士卿的信是约他来灵虚宫,为防万一,云殊未提及金簪的事,只说有要事相告,又觉士卿定然会拿不定主意,反正他近几日也不会离开灵虚宫,三日内任何时候到灵虚宫来都可以,他等着他。
这三日,云殊的心刻刻煎熬,他还特地将经文搬到了门口亭中抄写,以便士卿一来便能看到,第三日日已落,经文已收起,云殊依旧站在亭中,直到听到梆子敲过一慢两快,三更已过,士卿不会来了。
虽然三日已过,可云殊依旧在亭中等着。
归胥子走近,见云殊正举着笔已愣神,笔尖墨汁滴落纸面竟都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