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照旧给他一个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锦云,若往后见着,在我面前,无需给我这样的笑容,我……”云殊想说心疼,却觉得不合适,思索一阵开口:“我都知道的……”
锦云稍稍收了收笑意,不过还是微笑着答他:“小殊哥哥,我也知道你的,再苦再难,日子总得过的,我想让你安心些,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自己对着镜子笑,笑一段时间,我竟有时候会恍惚,仿佛我是真的开心一般,如此也仿佛就没那么苦……”
云殊心中翻江倒海,到了嘴边又只剩“锦云”两个字。
从那次见面后,云殊只在含稀斋的时候透过门面看着锦云从路上行过,二人会点头示意,至于杨府是不能再去了。
是的,锦云也好,博明也好,士卿也罢,只要安好便好,在不在身边,皆是一样的。
两年里,云殊的心似乎平静了不少,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就算士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他也能淡定的问一声:“卿哥回来了……”
直到有一日,他收到了赵博明的回信,说他在京都看到士卿了,云殊握着那信双手颤抖,两行泪无声落下,而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盯着那信,一字一句,愣在原地,读了不下百遍,直到那滴落信纸的液体换了颜色,他流鼻血了……
云殊从千石坳回来后,便跟博明说了士卿离开之事,自然没说缘由,只让他帮忙留意,方便的话顺道打听打听一个叫王倩的人。
没想到两年后竟然真的找到士卿了!
博明信上说士卿虽然看着不若从前那般神采飞扬,倒也还过得去,身边貌似有几个相熟之人陪着,看着像一道应试的举子,他没有打扰他,只见他在便即刻给云殊来信了,想来这个时候在京都定然是为了来年的会试,让云殊宽心。
若没有去过千石坳,没有手上的东西,云殊定然是安心的,可现在他必须要把这东西给士卿。
云殊没有多想,带上东西,带上所有银钱,还有那想要给士卿的两把扇子,这次木屋不能再托锦云照看了,思来想去没有合适的人,于是自己带了钥匙准备出门了。
一路上云殊护着包裹如护着自家性命,也许是上天垂怜,没有遇上劫匪,也许他着实看着不像个有银钱可劫的样子,虽然路途还算顺,可他身子很不顺,他经常咳嗽,所以他尽量保证自己是水囊是满的,间或会咳出血来,随口吐掉清了口不多作计较。
流鼻血他归结于冬日里天气干燥,反正血也止得住,熬熬就过去了,他心中唯一念叨的就是求着老天让他能顺利地将东西交给士卿,别的无所谓了。
路上若遇到马车,骡车等等的都会求着驮上一段,少走几步是几步,他要攒着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