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说士卿不见了,来她这寻寻。
锦云低了头,紧紧拽着手中的绢帕,摇了摇头。
“锦云,我没别的意思,卿哥他才不见一日,是我紧张了,说不准已然回木屋了,你别多心。我这就回去了……”云殊道。
锦云点了点头,云殊转身便走,又被锦云拉住:“小殊哥哥,代我跟士卿哥哥道个歉,还有……”
锦云支支吾吾,云殊担心有什么重要事情,不免紧张:“怎么了,锦云?”
没想到锦云竟抬了头,露出了笑脸,一如初识那般:“小殊哥哥,成亲那日,多谢你了,士卿哥哥的心我明白的,若是早些……可现下多说无益,他会好起来的,嗯……还有……那个……赵公子,他可有消息吗?”
云殊稍稍愣神,点了点头:“此前来过信的,在京都一切安好,短时间内没法回西棱,还问了我们安。我代大家回了。”
锦云微微一笑,只道:“安好便好,他定然是安好的……”
云殊与锦云道了别,自然也没有回木屋,他不知道士卿会去哪里,他走的时候身上没有银两,现下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夜里受冻?没钱买吃食?……
早知道他宁可离开的是自己,至少士卿能在木屋里安然,毕竟是自己对士卿怀着‘肮脏’的心,士卿骂他恶心,骂得对,他想想自己也恶心!想来士卿是这辈子都不愿见他了。
云殊唯一担心的是希望这件事不要耽误士卿明年的会试,若他能回来,他可以马上离开,此生再也不见,只换他能安心度余生。
士卿离开已经月余,云殊的日子过得很麻木,不过他依旧见人会笑,待人谦谦,含稀斋的营生也继续着,士卿曾说自己没有扫金散人的扇子,云殊便替他画了一幅《陈重雷义胶漆情》,后来想想不妥,这样的扇子送了他也不会要,又画了一幅《青竹凌霜》,再想想其实画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反正士卿也不会收,两把扇子一道收了起来。
他每日朝食和夜食都会准备两份,桌上永远有凉茶水,士卿爱喝茶多于喝水。自己则睡在士卿的房间,若他回来,他要第一时间知道,没了士卿,他还是依旧睡在床里,床外留了士卿的位置。
闲下来的时候就握着东陵色出神。
那日,云殊正在含稀斋,却有人点名找他,说有他的信件,那人脸熟,之前博明的信也是他送的,看来博明又来信了,云殊看了信,博明在京都,赵大人不肯再放他归来,博明邀他去京都,只说去看看也好,左右士卿会试总要去的,又说了些忆起以往与云殊一道的事情。
云殊回了信,只报了平安,写了愿君泰安的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