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一听,愁云无边的脸上瞬间晴空万里,拿着支架替他取下那灯。
赵博明凑了过来,原是一盏普普通通,只题了诗句的一盏宫灯,上书: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这做灯人到有意思。”赵博明道。
云殊同感点点头:“世人多记后两句,这做灯人倒是不落俗。”
赵博明贼贼凑近:“许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做的,念着爱郎呢……愿他莫误归期。”
灯下的云殊看不真切脸色,淡淡一笑:“许也是个男子,念着心中之人,让他早早归来。”
“殊弟有理,躲不过是这仲秋夜,盼着亲人团聚。”
云殊微微一点头,仿佛听到了士卿唤他的声音,一仰头,四处搜寻却没见到。
突然人群里一阵骚动,云殊个矮,看不真切,只见一白影在人群穿梭,待看清,却发现是一个衣衫不整只穿着里衣的少年,在人群中四处逃窜,身后呼呼喝喝的一群人举着棒子和绳索。
眼尖的自动让了道,反应不及时的都让那群人扒拉到了一旁。
那白衣男子朝着二人方向奔来,青檀第一时间挡在赵博明身前:“公子小心!”
他这一挡纯属多余,因为那人还没近二人身,就已经被那帮举着棍子的人抓着了,云殊看得真切,那举着棒子的都是天香阁的人,那白衣男子似乎也见到了赵博明,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这少年身上成了屁话。他看着赵博明又慌乱得扒拉着身旁的路人,嘴里只有一句:“救救我!”
在人们的围观中,那人被抓回了天香阁,赵博明转头看向云殊,却发现他已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目光游离。
“殊弟!”
赵博明即刻揽着他,明明极好的日子,想着带他出来玩玩,却让他连着受了两次惊吓。
云殊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乖乖躲在赵博明怀里,赵博明拉着他,一路往含稀斋去。
入了店,青檀自觉去煮了热茶,赵博明这才发现云殊一直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他便所想拉着他的手臂,他明显感觉云殊又些许的颤抖,而在他握着他的手之后他的颤抖在慢慢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