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走近,踢了踢:“喂……死没死?”
小鱼干再次发出一声□□,这次很清晰,没死!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王大蹲下继续扯着他的囚服:“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死了也好,免了流放这种罪,你别怪我啊,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些给你判刑的,押着你流放的官差害死了你,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往后我定然多给你烧纸……”
话说完,衣服也扒完了,王大扯了衣服,又看了看他脚上那双磨出了破洞的鞋,摇摇头跑回了林子。
他一边收集着方才捡的柴禾,时而‘嘶’一声,时而‘哎’一声。
就在他一声声叹息中捆好了柴,打算往回赶,脚下树枝断裂的咔咔声伴随着他的叹息声回荡在林中,突然他拖着柴一阵小跑到官道,看了一眼草丛,再次快跑。
跑了百来步,脚下似被灌了铅,越来越重,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老子前世欠你的!”说完丢下柴火,取出囚衣,往回跑去。
囚衣被他翻了个身,套在那小鱼干身上,背起他往回走。
南水城外七里地的小破草屋是王大的家,与其说是家,不若说是狗窝,屋内除了架在石头上的一块木板,上面盖了一堆稻草烂席和一张破被褥勉为其难可称之位床,一口掉把的锅,两根筷子模样的竹子,几个石墩,再也没有任何像样的东西。
王大扛回了小鱼干,打了水,生起了火堆,先给小鱼干喂了几口热水,而后用囚服蘸着热水擦着小鱼干的脸。
除去了脸上的污秽,小鱼干是个极其清秀的孩子。
擦到一半,他耳朵贴在小鱼干的胸膛,清晰的心跳传来:“小子,遇到小爷我是你走运,换了旁人,扒得你连鞋袜都不剩,还得一脚把你踢臭水沟里,活得过来你得给我当奴才!”
他一边说着,已将他全身擦了个遍才发现他身上新伤叠旧伤,没一块好地方,王大啧啧了两声,替他盖上了他那条破被。
起身出门,关了那扇毫无意义的门,方才为了救他柴禾还藏在树林中,没了柴火,明天的那一顿可就没有了,想到此处,突然发现,自己就算将他救回来了,也养不起……
甩甩脑袋,不作多想,走一步是一步,说不准一会儿卖了柴火回去就是一具小尸体,到时候自己发个善心,随意挖个坑埋了也算是积德。
王大卖了柴,换了一小捧米和一个馒头,急急回了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