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偏执的认为着西方文化中传来的那些直白率真太过猛浪,若是自己学来总要令她用尽记事后那为数不多的羞涩。
她胆子是小的,性格是内敛的,怕有的话说的太早太满终会被时间抹去,所以便一直沉默着。
可后来日光绵长,对关南衣的思念和爱意愈演愈烈,攒得太多终烧尽了她所有的理智,至此,那最容易说出口的三字早已不足承放她的情意,所以她便只能在每月写于关南衣的书信中道:
每夜入梦,月色撩人。
关南衣,见字如面。
“你可以再喜欢我一次吗?”
时清雨的声音忽近忽远,好像隔着很远的时光,又好像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关南衣听不明白,更看不明白,最后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懂了时清雨在说些什么:
她好像听见了时清雨说她喜欢她?
时清雨喜欢她?
……这是个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说的话怎么现在又要再说一遍,床上的话不是都当不了真的吗???所以现在到底是几个意思?!
关南衣怔怔的眨眨眼,模样有些呆萌,时清雨的表白来得太突然,偏偏还又长又深情,关南衣没个准备,直接愣在了那里,好大一阵都没缓过劲来。
这般模样落入时清雨的眼中自是万分可爱的,心头柔成了一滩清水,最后终是克制不住的上前一步吻上了关南衣的眼睛,后者则是下意识的配合着阖上了眼。
时清雨轻声道:“所以你可以再喜欢我一次吗?关南衣。”
被叫到名字的关南衣睫毛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时清雨那张冷硬生漠又疏离的脸。
有时候关南衣也想不通是自己是为什么会喜欢上时清雨这么一个人的,这个人古板又固执,不知变通,不知人情,对着任何事任何人都是一副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半点没有讨人喜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