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对炅妩道:“你说,天道究竟干预了多少事情?”
没有等炅妩的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敖清只推测从西王母派兵阻拦她下凡的时候开始,一切就是天道的规划。可是,会不会其实从更早开始,天道就已经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了呢?”
“从敖清爱上镜子的那个人的时候,或者在敖清站在镜子面前的那一刻,又或者,在她沾染了嫦娥的灵气而生出灵智那时。”
炅妩怔了怔,停下脚步,也回头看向远处的敖清:“你说的这些,敖清肯定也想过。可是如果把时间再往前推,那么她所有的抗争都没了意义。”
他顿了顿:“她宁愿选择带着恨意和怀念度过漫长岁月,也不想去猜忌她的爱情是否为天道的布局。”
余莫回一想,点点头:“也是,如果感情都能被天道左右,那就太可怕了。我承认我对天道有很大的偏见,但是我对他的大多数猜忌怀疑都来自于我对他的未知。我不知道他的能力究竟有多大、他究竟能干预多少事情、能干预到什么地步。”
“真正可怕的不是天道,是未知。”他总结道。
他收回眼神:“快点回去吧,睡一觉然后明天就去阴间走一趟,天道的事先放一边,找回我的魂魄比较要紧。暑假都快结束了,我还得回去上学呢,再不赶紧回去我妈又要说我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余莫回就被莫兰芳的视频电话叫了起来。
“儿子,玩了一暑假了啊,这都快开学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余莫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沉吟片刻,道:“那就开学前一天回去吧,刚好第二天就去报道,行李都不用重新收拾了。”
莫兰芳表情都快扭曲了,忍了又忍,才把火气压了回去。母子俩又聊了十分钟才挂了视频。
余莫回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又闭了闭眼,却已经唤不起任何睡意了。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起床:“今天去焦土,去把果子摘了就去阴间走上一趟,果子可以多摘几个备着以防万一,但是我九月三号要去学校报道,也不能拖太久。”
炅妩了然,在余莫回洗漱的时候烧了点开水灌到保温杯里,又把东西收拾好。
两人同榕亓丰声道别过后就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