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觉得尴尬,灵气在周身一绕,衣服立即恢复了干净,丝毫不见刚才摔了一跤的窘迫,他清了清嗓子:“我叫榕亓,乃是对面村落口头的千年榕树孕育而生,是那一片村落的地仙。”
他说得骄傲,炅妩却是忍俊不禁:“榕亓是个好名字,可过于大气庄重,不合你的脾性,要不我们叫你冒冒吧,冒冒失失的冒冒,和你很配。”
榕亓一下子涨红了脸,余九也笑着,忍不住提醒:“你单弄干净了衣服,可脸上的泥还没擦呢!”
榕亓慌忙擦了擦脸,于是脸干净了,衣服却又脏了。炅妩和余九笑着,他也没忍住羞赧地笑了起来。
三人就此相识,至此,一切都如此美好。
可东海海底鲲鹏的遗骸之下,炅妩的脸上却分明地挂着两行清泪。
第 21 章
余莫回像个游魂一样跟在炅妩身边晃荡了三四年,他不是没有试图叫醒炅妩过,但是每次他想碰炅妩都是直接穿身而过。
刚开始还是每天试几次,时间长了习惯了,也就变成了每天都在炅妩身上穿来穿去、穿来穿去……
他怀疑这怕不是天道为了磨练他的耐心而搞出来的,这在别人的记忆里一待就待个三四年,哪个正常人会受得住啊?他在自己的记忆里都没待过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现实世界里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时间说起来长,但有时候过起来却并不觉得长,似乎也就是花开花又落的时间,余九已经十二岁了。
这三四年间,无论风雨,余九每天都会上山采药,去见炅妩,榕亓也时常来找他们玩儿,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可余莫回知道这样日子不会长久。
他在等一个变故的到来。
与往常一样,余莫回在炅妩身上穿来穿去的时候,余九踩着阳光上了山。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似乎只是个平常的一天——如果那支黑衣铁面的军队没有来的话。
风回山山势高峻,人言“风至也归”,所以才得了个“风回”的名字。且山路崎岖险要,可以说是一个天然屏障,直接将这个无名的村子于外界隔绝了开来,连收赋税的都是五年来一次,一次收五年的份。每次来收赋税的官员都叫苦不迭,从山对面过来就要去掉半条命,更别说还要一次把五年份的赋税一起运回去了。
上次收赋税是在两年前,所以这群黑衣铁面的军队绝不是来收赋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