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烈找处石块坐了下来,他在晋家住过,知道晋家这些人有多古板,他眼前那些童子,不消十年就能变成满嘴礼
他真是不愿意,晋仇又不是什么好人,虽与他有些血脉关系,但他该做的已做了,晋仇都没对自己好过,自己却先对他好了。
晋仇还要什么?要真是想留他就告诉晋家这些人自己是他儿子。
晋仇又不敢说,这样还想拴牢自己,简直是妄想。
或许他该感谢这些晋仇教出的伪君子没有强行说些自己知道了晋家的秘密,不能放自己走,自己敢走他们就敢杀自己的话。
百无聊赖地坐下,殷烈看着近处某个眼眶中包着泪水的小童子,扯着脸皮笑:“你想留我,但你又不说别的话,听听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好不容易回晋家了,我们不能开心些吗?”
“我跟你爹要的你,他应允我了。”晋仇道。
殷烈猛地站起,险些扯到自己的伤口,“你说什么呢,我爹怎么可能让我这时节留在晋家。”
晋仇伸向怀中,摸出某个布袋,当着殷烈面打开,“他知道你不信,早把凭证写好了。”
“哈哈!他是对你这满嘴谎言的混蛋余情未了吗。还怕我不护着你,特意写信。早知道有这东西,我就不该让冷寒泽出来,叫魏激浊把你我二人都捅死算了。”殷烈接过布帛,扫了一眼,笑得凉薄又嘲讽。
又道:“肯定是我先死,魏激浊不一定对你下得了手。”
晋仇仍是那副肃穆的神情,他身旁的晋家人一脸戒备。
虽然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殷烈还是有些伤心。将布帛扔给晋仇,他踩着云阶就往上走,反正是住燮宫,熟门熟路,也不用人带。
“多睡会儿就不伤心了。”冷寒泽走在他身侧,用眼观看着四周。
殷烈不说话,他那张脸看起来又冷又硬,泛着股戾气。
冷寒泽丝毫不介意,依旧睡意朦胧地,“多睡能长高,虽然你这个年纪也长不到八尺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