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他故意对叶燃自曝其短,为的其实,其实是……
叶燃看范遥面色凝重,眉头紧锁,遂随口同他说笑道:“白天黛绮丝说你来投诚,倒难得有了几分看人的眼光。”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却是肯定而非疑问,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听得范遥心头一凛,立时又要站起来,却只觉肩头一沉,已被叶燃按了回去。
范遥的心思她自觉看得十分明白。
人人皆知明教举事在即,他身为光明右使,当然要赶在建功立业之前,先把身份来历在她这里过个明路,免得日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被人抓住这一点攻讦。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并不值得多做计较。
她也不去问范遥为什么之前这么多年不曾向阳顶天交底,而是留到此时才向自己交了投名状,人非圣贤,孰能毫无私心?
只是有件事叶燃还要确定一下,范遥今晚前来,是单为了投诚,还是也想祛除已深入经脉之中的毒质。
杨逍范遥两人并称“逍遥二仙”,两人武功各有所长,大致也在伯仲之间,唯有内力这一块,范遥却比杨逍深厚了不少,她原以为是范遥的内功心法有独到之处,谁知竟是作死作出来的。
如果范遥舍不得这一身毒物催出来的功力,她自然也不会勉强。
范遥哪里会如此没眼力见地,一听叶燃说起便忙不迭地点头应了,又拱手道:“但请教主放手施为,我,属下无所不从。”
叶燃点点头,又同他道:“你体内毒素侵蚀时日颇久,拔毒时间也不会短,这些日子里你得跟在我身边,不能擅离,而且你原本因毒而来的那部分内力也会消失。”
范遥倒很想得开,立时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既然病患这么主动配合,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叶燃伸手在桌面上一拂,一套金针便明晃晃地躺在了上面。从细如牛毛到长约半臂,三棱针梅花针空尾针样样齐全。
她选了根毫针出来,持在手中,看向范遥道:“先把上衣脱了。”
范遥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叶燃出手极快,不过片刻,范右使从头顶百会穴起,到腰俞穴止,便已经被插满了明晃晃的金针。
整个人犹如一只人形刺猬。
叶燃绕着人形刺猬研究了一圈,对自己的手法颇为满意的,遂又命范遥道:“把裤子也脱了。”
范遥:……
系统扯着嗓子在叶燃脑子里尖叫,“燃燃!他心跳又一百八了!”
叶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