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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留下了几日,主要是为了安葬玄七前辈,原来苍茫绝域是这般的孤独,空旷无人,夏秋更加心疼小檀了。停留了数日,夏秋才背剑孤身去了漠北。

鸳鸯浦中,方意发现了夏秋换下的玉环长绫裙有异处,也发现了花之笑房中,夏秋的那副裸身画像,“他怎么……”难道是花之笑对夏秋的衣裳做了手脚?这样似乎说得通,因为夏秋现在穿的玉环长绫裙是跟花之笑衣裳相配的颜色。

方意百思不得其解,视线无意间落在了花之笑的书架上,书本中间出露着一封书信的一角。“嗯?”她带着疑惑取出,信封上的字是花之笑的亲笔,这封信是他写给九泉下的妹妹花之语的。

“爱妹语儿,实在对不起,哥哥心里有愧,年少时冲动,毁你清白……”方意眉心一紧,但是往下看去,越看越震惊,“怎么会?怎么会?花之笑……”方意难以置信,攥紧的手,指甲都划破了信纸。总算是全部想明白了,方意慌忙将信折住了。“之歌,定是之歌做的手脚。”

原来,花家早时候,极为重男轻女,医术只教习花家男儿,女辈轻贱,只做一些下人做的活儿。花之语天赋异禀,生来喜欢学习医术,儿时的医术,甚至都超过了她的父亲。

但纵使如此,花父依旧不看重花之语。而年少的花之笑是个浪子,妥妥的纨绔公子,觊觎妹妹清秀的美色,竟然强|暴了那个只有八岁的花之语。其实也算不上用强,花之语受花家思想影响,也觉得自己很轻贱,所以她很仰慕自己的哥哥,那一夜也有几分自愿。

这种乱|伦关系,花父也知道,不过他并不看重,因为花家的女子等同于下人。长此下去,花之笑更加放肆了,乱|伦关系一直持续到花之语十岁。花之笑玩腻了,又开始勾搭她的侍女,花之语伤心,服药催孕,以为能挽回哥哥的心,没想到花之笑气疯了,末了,花之语只好堕了胎。

从小到大,花之语在花家的地位完全如同一个家妓,甚至花家的下人都敢对她动手动脚,这使得花之语对年幼的小妹甚是怜爱。终于,那年,十四岁的花之语撑不下去了,服毒自尽。她的死只是她自己解脱了,花家的人,除了花之歌,几乎无人在乎。

方意听闻小檀一行人去了许府,紧赶慢赶也到了许府,屋里小檀、白箫、花之歌皆在,方意不顾下人阻拦,闯进去便开门见山地质问道:“是你害死你哥哥的?”方意冲到那个小姑娘面前,紧紧抓着她的双肩,想知道为什么。

另外的两个人都不明白,但是小小的花之歌笑了,为自己的计划成功而得意,但她没想到,慕容姑姑竟然查到了蛛丝马迹,她便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方意泪水充斥了眼眶,手指抓得花之歌很疼,“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好,他都已经……”

“我不为什么,他对我好只是因为对姐姐很愧疚,我不需要他对我好,我只要我的姐姐。”花之歌猜到她已经都知道了,所以也坦言了。

白箫皱眉,“你们在说什么?慕容姑娘,听说你去了鸳鸯浦——”

花之歌不等方意说话,她转头向白箫承认了:“是我设计让花之笑强|奸夏秋的。”

“你说什么?”小檀猛地站了起来。

“都是我算计的,我没有办法。花之笑会武,又通晓医术,我根本杀不了他,我只能利用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