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松沉声道:“自然不会。”
茯苓带着谷浑宇,和丁淮一起回到了万仇门。
丁淮把丁月的骨灰藏在了万仇门的后山上,后山是翼山唯一一处能撑得上美的地方,有大片的青草还有点点野花,日头很足,大多数时候都是明亮温暖的。
茯苓和谷浑宇默不作声的站在边上,看丁淮把三年前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月儿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做个富贵人家的千金,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安顺遂。”丁淮哽咽着,道:“兄长无能,但倘若你下辈子还愿意做我妹妹,我拼死也要护你一世平安……”
这日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石碑上的字也带了几分温度,茯苓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丁淮从坟前站起身,茯苓才问道:“为何不葬回家乡?”
“不了,”丁淮苦笑着摇头,“儿时父母双亡,饥寒交迫,后来颠沛流离,她又遭了那样的祸,家乡没给她留下什么值得回忆的,之后那么多年她也没回去过,不如就葬这里,离我近些,我还能常来看她。”
茯苓点点头,一转身,发现徒弟的眼睛红彤彤的,乍一看像只长毛卷毛的黑兔子。
茯苓问道:“你哭什么?”
“我没哭,草原的男儿不会随便落泪的,”谷浑宇一边伸手抹眼泪,一边道:“我只是觉得,丁月不是好人……但她也没有那么坏,她对师父挺好的。”
“好人和坏人哪是一两句能说清的?”茯苓摸了摸谷浑宇的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人活一辈子难的时候多着呢,哭两句还要忍着,那活得多憋屈?”
谷浑宇抹完了眼泪,站定身子,倒是没再哭了。
回去的时候,三人顺便去了万仇门专门埋葬杀手的地方。
茯苓将备好的酒洒在地上,风声响起,吹得他衣摆翻飞,脸色有些白。
“我第一次来翼山的时候,觉得这里阴森可怖,到处都是暗沉沉的,”茯苓又打开一坛酒,递给丁淮一杯,“后来觉得,比起其他地方的黑,翼山这点暗,也算不得什么了。”
“起码这里,一点火光就能照得亮。”丁淮接过酒,一饮而尽后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