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再近一些,他们的呼吸就能完全交缠在一起。
等茯苓再回过神,纸上已经落下了一行字:沅有芷兮澧有兰。
龙飞凤舞、铁画银钩,气势虽强却不霸道,透出几分潇洒俊逸。
茯苓由衷的赞叹道:“写得真好。”
颜烛笑了笑,松开握着茯苓的手,直起身,将手自然的搭在茯苓右肩。
茯苓没躲,眼睛仍旧清澈无比的看向颜烛,他知道颜烛起疑了,他右手上有伤,一躲就显得刻意,无论颜烛怎样试探,他都不能躲。
两人面对面站着,颜烛与茯苓对视,搭在茯苓右肩上的手极轻,没有碰茯苓的胳膊,而是从他手里把笔抽出来,道:“你伤未好全,少用些内力。”
若茯苓真是程宿雨,颜烛不想他再牵动伤口。
搭在茯苓肩头的手移开,一点难以察觉的粉末落在了茯苓身上。
“泰泽门的事情还未解决,我过两日还得去一趟,你伤好后若是无事,也可与门内其他弟子走动,四处转转也好……”颜烛顿了顿,接着道:“宿雨,在霍山上住的好么?”
茯苓道:“好啊。”
“那一直住下去好不好?”颜烛的眼中似有一潭深水,让人看不真切。
茯苓没答话,脸上的笑容稍稍收起,勾起的嘴角有一点勉强和无可奈何,虽然很快散去,但笑容到底不如方才纯粹灿烂了。
好啊,当然好,可茯苓不是程宿雨,他要报仇,还有好多事要做,况且杀了梁如竹后他就算想留,霍山也不会再留他了。
茯苓不能留下来。
可是私心里,他也想做一辈子小师弟,叫一辈子颜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