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最后他们没在柳晚晴的卖身契上签字,这是事实。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柳天浩大概是被扎了哑穴。
一个时辰后,柳晚晴出来了,她的面色惨白,但眼中恨意已经散尽,看起来平和又疲惫。
茯苓看着她,心想自己大仇得报之时,会不会也是这样如释重负?
地上躺着的人看起来极其狼狈,身上却没见到伤,已经没气了。
茯苓对张王二人道:“把他丟回柳家去。”
二人点头,抬起尸体从窗外出去了。
柳晚晴缓了口气,道:“你可以提条件了。”
茯苓给她倒了杯茶:“姑娘以后有打算么?”
“没有,”柳晚晴笑了,看着他问道:“我还会有以后么?”
茯苓道也笑了:“姑娘正是二八年华,我听闻柳家通晓医术,银针可杀人也可救人,开个医馆如何?”
柳晚晴面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依旧这样平静的看着茯苓。
且不论柳晚晴不认为茯苓会放了自己,她已经杀了人,又如何再做悬壶济世的医者?
茯苓知道她不信,叹了口气,道:“姑娘真想谢我,就看我一晚上没消停,给我煮碗面吧。”
柳晚晴道:“你不怕我下毒,毒死你以后跑掉?”
“你不毒死我,也随时都可以走,”茯苓笑着摘下面具,眉目如画的少年偏着头看过来,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稚气,道:“我与姑娘同病相怜,只是我不仅要给自己报仇,我还想替天下人报仇,这恃强凌弱的狗屁世道,早该有人来治一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