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烛眼中俱是不舍,他站上城墙,久久地远眺着,最后却释然地笑了笑。
那一人一马渐渐只剩一点墨痕,消失在城外远之又远的另一边。
茯苓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冬青镇,这里和三年前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茯苓在街上上走着,却有一点若有似无的陌生之感。
他所熟悉的人都不在了,这再熟悉的地方,也慢慢地在记忆中褪色。
原来他所以为难以渡过的难关、难以逾越的困难,难以忘却的痛楚,难以放下的一切人和事,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他的恨意、他带着血色的记忆终于还是散了,只剩下那一段温暖的时光,带着馒头的清香和鸡蛋的温热。
“茯苓?”
“”茯苓一回头,他身边站着一个老头,穿一身粗布棉衣,端着一碗馄饨,正眯起眼笑。
“李叔?”
李叔笑着点头:“好久没见你了,坐下吃完馄饨吧。”
茯苓坐下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下肚,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李叔这三年老了不少,头发白了大半,精神却很好,他一边拿着铁勺,一边喋喋不休道:“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到子安了,他还跟以前一样,老跟你过不去吗?你别介意,子安从小就这样,他其实心地不坏的。”
茯苓放下筷子,闻言笑了笑道:“我明白的,师兄对我很好,他现在应该也过的很好吧。”
师兄一定和师父、师娘团聚了,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下一辈一定能投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