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苦战一夜,仍未破开城门,这会儿攻势稍弱,茯苓抬起头,此时霞光万道的天空,旭日东升,沙漠一半迎来光明明、一半依旧笼罩在黑暗之中。
攻城的都是步兵,胡人的铁骑在后方修整一夜,此时正蓄势待发。
“我军死伤共一千二百三十四人,胡人估计在两千六百,”丁淮一身白衣也沾满了血污,他走近对茯苓道:“等日头完全上来了,还会有一场苦战,战况与我们而言……很是不利。”
五万对八万,不仅是人数不对等,昨夜里那一战,他们清清楚楚的意识到,更不对等的,还有战力。
本就水土不服的中原军,不像柔然十六部和突厥,生来便在马背上驰骋,况且茯苓这支军队生于太平之时,除去京郊的驻军,剩下的都是沿路各处拼凑的,没上过真战场,与新兵有什么区别?
丁淮的折扇上已经看不出原貌,赫然成了一把血扇,他苦笑着摇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可真是一点也没错。”
中原过了二十年的安逸日子,已经忘了先皇当年也曾铁骑踏遍西北,黄沙百战,金甲生辉,城池固若金汤,无人胆敢来犯。
如今却只剩半截丰碑,被黄沙掩埋。
“难胜也要胜,我不仅要让他们入不了城,我还要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进犯!”茯苓神色坚定道,“发财和有钱到了没有?”
丁淮道:“已经从城后进来了。”
茯苓点头,城下胡人散开,开始后退,准备息战了。
丁淮道:“他们很快便会再卷土重来。”
邱毅拿了一馒头,塞到茯苓手里,问道:“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