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那里还是没消息吗?”
临时会议,沈蔚舟坐到严奚如旁边。因为熬夜收治病人,沈大夫也憔悴了不少。
“那边估计没时间看手机,俞访云前天在医院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两句,再没回过消息了。”
“外科那几个应该在前线,他们急内的至少也安排在县医院。你也少焦虑一些吧,影响这里的士气。”沈蔚舟搁下笔,“倒是现在气温这么高,灾后防疫也是个大问题……”
因为各地医务系统反应迅速,震后至今的救援体系统已初具雏形,目前前线医疗点紧急处理病人,乡镇卫生所收治轻伤患者,县医院主要负责中重程度的伤员并且进行评估,条件无法满足后续治疗的才会被转移至上级医院。
严奚如自己去哪里抛头颅洒热血都甘愿,这时候却自私地希望俞访云能向后靠靠,不要傻乎乎地冲那么快,能站在稍微有些荫蔽的地方。
将近夜里十点,夏蝉都不叫了,这几日他第一次抽空回家,客厅里还亮着荧光,沈枝仍守着电视机等最新消息。
她担心严成松。
“妈,睡觉去吧。爸昨天和我联系过了,他这些天在县政府指挥卫生防疫,那里的余震最近几天开始平稳了。”
“我知道,但我得看着啊……你爸以前不论去哪里,去得多远,哪次不是每天都给我打个电话的,可这一次,连个消息都没了。”沈枝说着,抹了下眼角。
哪个母亲不希望丈夫和儿子日日夜夜待在自己眼前,可她这个丈夫啊,这个儿子啊,都只想做顶天踵地的男人。
严奚如扶住妈妈的肩膀,这才几日,她的肩胛骨都凸起了。
屏幕上忽的一闪,放出了震区前线最新的画面,记者正在采访专家灾区传染病疫情的监测现状。沈枝感觉自己肩上手掌霎时僵硬,抬起头,儿子眼中闪烁荧光,竟然有热泪盈了眼眶。
“妈,不是问我对象吗。”严奚如哑声说,“这就是。”
之后一直等不到条好消息。大交班时却听得同事说,前线有个医生昨天余震里被埋到了房子下面,到现在了人还没被挖出来,好像是桐山医院派去的……严奚如猛然站起来,茶杯都掀翻,整个办公室的人看过来。
江简拉着他出门,推到角落:“老大,你是不是担心俞医生啊?”连最迟钝的一个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