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涂口红吧,俞访云下意识伸舌去舔下嘴唇,忽被对面吻住。
唇齿相贴,舌尖让人含住,素白一张小脸弯了浅浅嘴角,勾起面颊上两团红晕。严奚如搅动水花,恋恋不舍断了银丝,松开他,抬手抹掉那脸颊上仅存的颜色。
“以后不要再抹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太折磨人。”
俞访云贴着他掌心,侧过头,轻轻说:“好。”
那两坨胭脂被手指抹得干净,却又平白升起两朵绯云,真是……洗了胭脂,却叫人,魂魄消散。
俞访云在他值班室用冷水泼了把脸,兔子一样两只手在脸上乱抹:“我去上班了,你再睡会儿。”
严奚如一定要拉着他送到电梯,还好大清早病人都没起,没人看见,也没人跳出来投诉医生谈恋爱。数字慢慢从二十几楼降了下来,俞访云突然踮起脚,叫两个人白大褂的袖扣相碰。
他把一截花枝插在严奚如的口袋:“回来的路上见到你心心念念的枝头豆蔻都开了,就想到你,就想捡一枝来给你。”
胸前本就插着豆蔻,如今又多一株,连梢带叶,花苞小小一串,珠钗似的坠着白玉。
——这才是严奚如一开始就把俞访云比作的豆蔻,珍惜地别在胸前,与那枝粉色笔身缠绕,艳就艳了,他乐意得紧。
电梯上的数字越来越小,云后也涌出微光,身边的人笑着说:“其实前几日,我终于在梦里遇见我妈妈。她说,访云要早点当上院长,然后严奚如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去哪里都可以,都由我罩着你。”
俞访云勾一勾他的食指:“我也不是说着玩的,我会成为你的底气。”
他说的像是稚语玩笑,却隔着时间回答了他。
——男儿当立天地间,但何来天地?
——那么,我来做你的天地。
渐亮的曦光都留给了严奚如,俞访云后退一步钻进电梯,可他怎么如此会往人心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