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奚如觉得好笑:“那你还给我倒这么多?”
俞访云搓了搓手指,不好意思地嘟哝:“第一个蛋糊了,用酱油盖一盖糊味。”
严奚如此时看到豆蔻头顶冒出的一串紧张气泡,原来不说话是因为这个。他放下碟子,从身后直接环住了他:“我好累,又困,浑身没力气。”
俞访云在他怀里缩腰:“那你想怎么?”
“想睡觉,在床上睡觉。”
只要脸皮足够殷实,没有什么地方去不得。床上的被套和那人的手指一样柔软,严奚如哄他过来,待人靠近又伸直胳膊揽到了自己腿上。“睡觉不积极,做人有问题,我看你就很有问题……”
嘴边的话被猝然打断,流氓反倒惊惶地睁大了双眼——
俞访云曲着膝盖,用嘴堵住了这个人。这次不同之前一样朦朦胧胧,欲拒还迎,他仔细舔舐,小心躲藏,最后又与他的舌齿紧紧勾缠,再不分开。
严奚如被吻得后仰,终于按住他的肩膀找回一点主动权。熟悉的,动人心魄的,朝思暮想的味道,在唇齿相依之间碾转。他想自己徒奔半生,终至它乡窥见一点寻常灯光。
俞访云睫毛沾上滚烫泪珠,又凑近亲吻他下巴上那个窝,嘴唇与凹陷贴合,然后一直舔到喉结,最后呼出一口暖气,额头抵在他胸前。
严奚如这回笑得放松,长手长脚将整个人圈禁于自己身前。樊笼里的人得见天日,解脱的快活不过如此。
“你个小骗子。”又盯紧了他,“那天晚上的事,你根本就记得,我的心意,你也清清楚楚。”
俞访云的眼神在黑夜里发亮,仰起脖子亲吻他侧颈,舔出湿漉的弧线,声音灼热。
“严奚如,我答应你。”
月光洒脱,坠入爱河的人沉溺在黑夜中相拥。
俞访云靠着他肩膀,依傍了不知多久,稍稍抬头:“其实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