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咱也不知道。不过哨长说了,侯爷说什么时候进攻,咱们就什么时候进攻。咱们这真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王师,讲的是一个令行禁止、赏罚分明。”
说到令行禁止,那新兵还没有太多的感慨,倒是说起赏罚分明时,那副神色却是矛盾非常——既有对于过往的不愿再去回忆,同时更有着对于未来的憧憬,而且越来越强。
“咳咳。”
一声轻咳响起,几个百姓一看那老兵回来了,纷纷挑起扁担、锄头呼啦啦的散了。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镇子牌坊前,很快就只剩下了那个新兵还在继续走神。
“跟那些民户说那许多干啥,他们就是听一乐呵,你要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让军法官知道了,有你的苦头。”
“老哥说的是,小弟记下了。”拱手致谢,可抬起头,那稚嫩的新兵却是按耐不住刚刚被勾起来的好奇,其中或许还有更多是对于军功的渴望。
什么时候进攻,老子一个普通士兵怎么知道。
话虽如此,但是那老兵却也不想落了风头,沉吟片刻便对那新兵说道:“我听说,浙江那边的台州和温州的鞑子已经投降。按惯例说,一般秋后天气凉快了总要出兵一战,到现在还没下令,没准今年不从咱这出兵也没准。”
“啊?那不打仗,可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军功田土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为我不想这些吗?
老兵有些不太耐烦,可是看着这个新兵的表现,登时便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转而一念,斟酌了下说辞,便打算劝解一二。可是未等他开口,只觉得太阳穴附近一阵刺痛,大脑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眼前一片漆黑之前的瞬间,看到的则是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倾斜。
“敌袭!”
……
“镇上不过一两百贼寇,最近的援军也不过是这个数字,这地方距离贼寇驻军主力好几里地呢,等他们反应过来,咱们早就把镇子屠完回去了,用得着那么小心谨慎吗?”
同来袭击文成镇的清军来自于两部,一支是江西广信府绿营,乃是本地的地头蛇,对于地形和地理位置极为了解;而另一支,则是原甘肃提标的骑队,现在已经改了番号,称作经标中镇,乃是张勇带来的甘陕绿营的骁骑。
耳听着同僚有此一问,广信府绿营的军官心头便是一恼,眼前的这个西北汉子的言下之意很是让他感到刺耳。可是即便如此,他在面上也没有显露出来,反倒是为其解释了起来。
“这支贼寇的脚程很快,当初可是一晚上奔袭百里击溃了汉八旗军。狼烟已经点燃,此间不过是几里地,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绝不可小视了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