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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九思两世为人,倒是想得开,不过对方乃是一片好心,还是认真的道了谢。

送走黑白两位大哥,贺溪云一时怕陶九思郁结在心,一时怕陶九思情绪崩溃,赖在屋内一直不肯离开。

其实,陶九思知道这些事情后,不能说对他的触动不大。虽然历经两世,已经将很多东西看淡,但涉及到生他的母亲,养他的老和尚,难免还是在意。

陶九思猜测,从前年年生日来看他的黑衣女子,大概就是这位陶潇潇,只可惜陶潇潇是个花名,还不知道母亲真名到底叫做什么。另外,那如意楼是一座教坊司设下的青楼,里面多是些犯官家眷,那么她又是谁的家人?又犯了什么事?

不过,陶九思自认为多猜无益,现在大概只有师叔知道其中委曲,于是叫住在屋内来回穿梭的贺溪云:“溪云,麻烦你帮我去借些纸墨,我想给师叔留封信。”

贺溪云见陶九思一切如常,稍稍安心,连忙出门寻笔墨去了。

陶九思写好信,又去见了贺氏夫妇,郑重其事道:“如果师叔有天回安宁,必会回贺府拜访,到时劳烦伯父伯母将侄儿这封信转交。”

贺氏夫妇点点头,妥帖收好这封信,叫陶九思放心。

办好这件事,陶九思又和贺溪云去如意楼转了一圈,只可惜那里已经物是人非,现在的花魁叫做芍药,年龄比陶九思还小。而那些和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女子,眼下都已嫁人,连从前的老鸨也金盆洗手,离开安宁,投奔儿子去了。

事情到这,又成了一条死路,只能等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叔再次出现。陶九思难免有些怅然,加上贺家人一再挽留,陶九思不得不托人给杜庆遥去信一封,又续了几日假。

两人在安宁整整盘桓了一个多月,每天逛街读书,陪贺奶奶和贺母说说话,日子倒也平静自在,九月见底才动身回京洛。

临行前,贺母拉着陶九思单独说话,悄悄问:“小陶,这苏清梦是何人?”

陶九思笑道:“清梦乃是我的义妹。”

贺母一听,喜道:“溪云像是看上了苏小姐,小陶回去帮帮他,以后咱们亲上加亲。”又道:“只可惜我没个女儿,否则定是要许配给你的。小陶啊,可定亲了?虽然伯母没女儿,但是娘家倒是有不少和你相配的女孩儿,不如伯母帮你挑挑?”

陶九思暗忖,怎么说着说着,又到了自己身上,忙截断话头:“谢过伯母好意,我的亲事父母已经帮着定了,约莫快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