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冶神色一怔, 眼眸了闪过几分复杂,脚步轻抬便出了前厅。

他负手站在院落前,手紧握成拳头,看着紧闭的院门沉声问道:“她现在如何还撑得住多久?”

李政刚想出口,又听他道:“如实说!”

李政闻言一愣,面上不忍叹了口气道:“方才那小姑娘,便是病疫后期了,公主与她只一步之遥,她若也跟着吐血,不出三日,便会薨奄而去。”

薨奄二字犹如惊雷一般炸在孔冶耳畔,铮铮铁汉便是在战场上也无脱力站不住的时候,只见他脚步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了门柱。

“将军!”李政忙上前去扶他。想出口安慰,又觉得说不出口,他能安慰出什么话?他低头苦笑,公主若去了,他这个脑袋也是要搬家的。

孔冶没让他扶,愣在原处许久,才开了院门进去。

静和近些日子有些恍惚,每日一醒来便是被哄着灌汤药,药是没少喝,却无甚疗效,她虽是医者,却于这病束手无策,她的脑袋迷糊的犹如浆糊一般,什么也想不通,迷糊间被人轻柔的捞了起来。

“静和,起来喝药。”

她瘦弱的唯剩几把骨头,轻轻一捞便会散架一般,孔冶将她抱在怀里都不敢使劲,眉宇上的悲哀又深了几分,汤药一勺又一勺的往她嘴里送,可谁又知道,她如今喉间也溃烂了,光是吞咽都犹如吞针一般疼痛。

褐色汤药顺着她嘴角滑下,孔冶一声又一声的哄着她:“乖,听话,喝了药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