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在说她还能活多久!孔冶的眸子一凛,夹杂着怒火便要开门去,却叫静和伸手拉住了衣袖,虚弱的冲着她摇了摇头。
她犹豫半晌,看了眼孔冶才道:“半月。”
孔冶抓着她的手猛然一紧,他未曾想过,她竟已虚耗到这般地步,心下一空,他早已见惯了生死,但这是头一回,有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唯有紧紧拉着她。
一时间两厢无话,屋外与屋内皆是静然一片,静和那粗重的呼吸声尤重。
还有四味药要寻,半月的功夫,任谁都没有把握,温盛募的转身,脚步微顿;“殿下静安,再等一等我。”
静和勾一勾嘴角,道了一声“好,你也保重身子。”
她本也不惧生死,能活着固然好,但若是就此离逝那便是菩萨的安排,她本也不解,为何无端会到此,因或是菩萨慈悲,见不得姜城百姓受苦,送来了温公子与她。
静和到底是搬进了药庄,孔冶自始至终都陪着她,两人后,静和已孱薄的起不得身,整日昏睡在榻上,孔冶便白日里处理姜城公务,一得空便拨冗去照料静和,日日守在她身侧,盯着她守着她。
不远千里的京城,长公主病下的消息不胫而走,琛德观内烛火微微,菩萨喃喃,念经声处处可闻,却唯有一处禅房,静谧的可怕,蒲团上正坐着个男子,手上却未执佛珠,衣衫半开,一股酒气袭来,原是他正本该指佛珠的手,此刻正握着个酒囊袋子。
他目光深深看着手中的信件,而后微微一扬便落于火炉之中,似喃喃自语道:“竟就要死了”
他仰头将酒袋中的就一饮而尽,下一刻便“啪”的一声,甩到了柱子上。
门外守着的仆从闻声忙推开门,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