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熙见状笑了笑,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临走前附耳对他言:“静和……是娇气些,算不得多坏,若是平日里任性些,想也是太在意你的缘故,望你也……多担待些。”

他与孟静和一母同胞,嫡亲的兄妹,也怪不得他如此。

孔冶扯了扯嘴角,皇帝对孟静和如此娇惯,纵着她各种荒唐行径,以至于能心狠到谋害她人性命,那位国公府的嫡姑娘,他虽然对那位嫡姑娘没什么印象,但他也辨得出她实在冤枉。

他久在战场,少回京城,只这回战事稍停他得以休整,才回了京,倒是没想到被这孟静和一眼缠上,今日这席间,年少时一同长大的世家兄弟,还曾私下为他喋喋感叹过这是真的不大走运。

倒霉吗?

大概吧。

天色渐黑,宾客渐回,孔冶坐在已经散尽宾客的宴席之上,垂眸不语,只是手执的酒杯微微有裂,下人们站得远远的,亦是不敢上前说话。

他孤坐在那处许久,似默在暗夜中的枯木,只余空架子在那处。

侍从明木见天色实在太晚,到底是壮着胆子凑上来伸手扶他,小声道:“将军,回吧?”

孔冶这才从烛火中回神,怔了下,眼神迷离抬眼看他,片刻才愣声应了句“哦。”

这般失魂的将军,明木头回见。

明木从未见过这样的将军,这大婚之夜,饮酒到半宿,知他心有不快,只是点头上前扶着他往后院去。

孔冶喝的实在是有些多了,即便他是个武将,这会儿都有点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