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回过头,朝清竹道:“二十年前你们无为观没什么行动?”
“当然有!”清竹道:“我听师叔说过,当年无为观道长们几乎全部出动去秦宅围剿,奈何她太厉害,一半的道长都受了伤,住持还被她打的险些没了性命,卧床两个多月才好!”
莫无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不再拦他,道:“虚云住持都对付不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那又如何!”清竹一梗脖子,一脸悍不畏死的决绝:“住持说过,要不要做,和能不能做是两回事,若是因为打不过就跑,放任这等邪祟祸害人间,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个道士,还有什么资格披着这身道袍!”
莫无顿了顿,倒是难得没揶揄他,耸了耸肩,跳下石台朝仙君走去。身后紧接着传来叮叮咣咣的打斗之声,结果毫无悬念,莫无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莫无走到仙君近前,带着血印子的胳膊往前一伸,笑嘻嘻道:“表兄。”
仙君努力的维持着的平静自然的神色,就这月光看了看莫无的伤。那伤一打眼看上去血淋淋的,其实伤的不重,他发干的喉咙动了动,道:“回去弄吧,打些水清洗一下伤口。”
莫无点点头,朝白泽招呼了一声,两人一鸟便朝秦宅走去。
两人各怀心思的踏着月色而行,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到了秦宅,白泽看在仙君的面子上打了桶水,而后便打着呵欠不知道跑那个树梢上去睡觉。剩下两人坐在莫无的屋子里,仙君将帕子浸湿,仔细而小心的擦着莫无手臂上的血印子上,神情十分专注。
然而两个人都知道,那伤实在没必要这么小心的对付。
两个人沉默着,夜晚寂静,窗外微风吹着窗户间歇发出轻响,烛火跳动偶尔发出的轻轻的一声啪嗒声。仙君看着莫无手臂上的伤,莫无则就着烛火昏黄的光线看着仙君的脸。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莫无能清楚的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像是根黑色的羽毛,半遮半掩的盖着那双宛如月色下平静湖面的眸子。
他还能看到仙君白若大理石的皮肤被烛火覆上一层温柔而又暧昧的暖光,仿佛带着钩子,勾着人伸手去轻轻摸一摸。
莫无看着看着就有些呆,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直到仙君将帕子放入水盆里,坐直身子,轻咳了一声,莫无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莫无笑笑,“表兄这样子看起来当真贤惠。”
仙君没说话,片刻后他道:“要谈什么?”
莫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