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曦:“叫揽晖!本来么,这当口,他想要什么,我要能给,也就给他了。可他不该不客客气气地跟我打商量。当我是圣诞老人呢?还轮不上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还有一项最重者,到了这时候,还想着拿手段胁迫强压我一头,而无管其它,那他就绝无当好这个头的可能!想吃葡萄,却说“什么?我只想吃葡萄,不想管葡萄叶上的蚜虫”的,都是顶混蛋的。我再是混蛋,可也没封顶字呢!”
阿西:“明白了,单志宁那里的燎原火,还差一阵从咱们沪城吹过去的风。”
方达曦:“他不想给的,我有的是法子弄到手。不说这了,叫我啊,执月。叫揽晖啊,我都等到现在呢!”
阿西:“在哪儿叫?”
方达曦:“又勾引我!方执月,你可真是坏出水了!”
阿西:“哪儿出水?”
方达曦:“回家!回家咱立即给你答疑解惑!”
方达曦拽着阿西到家时,特意放声说笑,好叫吴嫂听着放心。
沪城的太平是失了准头的保利钟,没个准信儿。因此,保利钟的钟声也再不能如期催促方达曦与阿西,还能像从前似的按时归家。再自阿西的撞桥墩事件后,只要方达曦和阿西在自己睡下前还没归家,吴嫂的房门就一定开着。她人也一定是头朝着床尾,半醒半寐,好及时听见他们两兄弟回家的动静才放心。
阿西走过去跟吴嫂说了几句宽心话,把门儿带上嘱咐她安心睡。方达曦在一旁瞧着,这下子倒不急着把人往楼上拽了。
方达曦:“哟?什么时候开始有凡人味儿了?执月,等时机合适了,咱们俩去趟北边的红螺寺吧?那里不是有两棵千年的夫妻银杏,咱们去拜拜?”
阿西:“不去,我永不会去。”
方达曦:“怎的了?”
阿西:“与其拜那些遥不可及的神明,还不如拜你和我自己。凡事做到尽心尽力,我和你就散不了。”
方达曦:“你倒务实。那你不如嫁我,这多务实!”
阿西不肯搭茬了,低着头兀自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