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伸手给方达曦拨了拨落在头发上的雪,心还又被拿上磨,磨了磨。
阿西:“兄长的头发,最近没怎么白,倒是掉了不少。”
方达曦:“更惨!我如今都不适宜剃头了,再往下走走坡,就该剃度出家了。”
方达曦也给阿西拨了拨头顶的雪,想着“我要当和尚了,咱们该就好了。我天天下山去找你。设或,你夜夜月下来敲我的僧门。”
烟花儿开得那样多、花儿长得那样多、人那样多、爱也那样多。烟花儿我只赏这一处的;花儿我只瞧这一处的,我也不摘,我且守着;人我只爱这一个,不止爱一点点;别人看烟花儿与花儿,我只偷偷来看你。
这个除夕夜,爱得不坦然却又极深刻的人,都是这么念想着的。
第26章 心旷天高,自唤春江渡
同阿西守完岁,方达曦回到方公府也没急着躺下。他架着眼镜偷溜进书房,预备给阿西补上那副一直没画完的玉兰。明个,不是阿西的生日么,也不能总失言,那以后得多不好找补!
只是才补上一处花蕊芯,书房里头的电话就响了——陪都彻底沦陷了。
方达曦:“混账单志宁!蠢也就罢了,还自作聪明!罪人!罪人!”
山河成了一幅贴在墙上几千年的老地图,其上陪都那一角的纸张已经从墙体上剥落。
墙外的风雨还在吹着这张老地图,眼瞧着老地图上的山河就要从墙上整个地跌落下来了。
这事,还要从年前的腊月说起,陪都几番连胜,令侵略国的手已经捂向了肉疼的胸口。
陪都人本以为将要振臂高呼迎太平,都赶着翻出红纸,一做春联,二做彩条。
只是,“本以为”三字,直指的是美梦被打碎了。
侵略军认定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他们便又将炮火头指向了平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