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那五千人的遗属,他们都抓着刀枪棒,他们拖着已被剪成阴阳头的吴嫂,在芦苇荡里找人。瞧见阿西时,吴嫂母兽似的大喊,要阿西赶紧跑。
阿西从芦苇荡里走了出去。
阿西:“今个的事,我也不跑,我要脸面。”
湖心岛的一滩鸥鹭长久地处于和平,因此听见了几陌生的声枪响后,都弹球掷地似的蹿出了湖心岛。
方达曦还在前线与侵略军胶着,听闻平京新民不晓得怎么找到了,被自己藏在湖心岛的阿西。将他绑回了沪城,还要叫他受审判。因此,方达曦掀了军帐里的桌子,大略做了接下来的布署,就赶着折回去了。
沪城的内线,如今也有平京新民做了官,因此,阿西连看守所都没进,就直接被扔进了沪城监狱。
申帮的兄弟哪能就这么看着小爷被旁人绑了。可当下不比过往,眼下要对着的人是逃难来沪城的平京新民,正是敏感的人与时机,他们不愿大爷为难,一拨人在监狱外头守着大门,一拨人各自找了由头与罪行,也进了沪城监狱,与小爷有个照应。
正月初五晚,方达曦赶回来时,正瞧见新民与他申帮的兄弟在监狱外头起了冲突。
申帮的人手里都拿着枪与斧头,可因对着的是平京新民而低着头、流着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
方达曦再去瞧墙角,两个申帮的兄弟被绑在树上,已被烧死。方达曦向随行人伸了手。
方达曦:“拿两把□□过来。”
方达曦端挂着枪,仰头望着沪城没什么精神气的天空,鸽子顶有序地飞着,不像他,他的触角折了节,叫他心里头一次没了底,也对“对错”初次生出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