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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胡搅蛮缠。不过,这倒是我吃过最有味的馄炖。”

方达曦就这点,听到坏的,他要跳起来争个死活,听到好的,他又要不大好意思。他瞧着被阿西吃光的碗底,像瞧着一碗金条冲自己招手笑。心里真顶得意的。

阿西打心底叹出的气也顶舒畅了,一碗馄炖填饱了胃,空了的心如今也有了点着落。他也晓得,这“饱”大略只是暂时的,因为还没有真正的得偿所愿呢。

又过了一月,时隔两年陪都方面头次传来大捷,陪都日报的头版篇幅就是予以沪城方面的支持感谢,而对比邻的平京只字未提。

因此,陪都的战地记者岑山嘉还带着的前线的新战报,要来采访方达曦。

方达曦的秘书长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叫岑山嘉见方达曦——岑山嘉是侵略国的国民。

方市长本人倒是没什么不乐意。侵略国里有有良心的人,就像自家人里头也有不大令人称心的,这都是一个道理。

当日,赶上新年头前,加之方公府要重粉刷,方达曦就没去政室厅办公,也是请的岑山嘉来家里。

岑山嘉来时,正好瞧见方市长与阿西在方公府外、那条新更名的“玉兰道”上修树枝。

瞧见了方市长,岑山嘉从天灵盖到脚底板的毛孔都跟炭炉拱火似的往外,蒸腾热情的汽。

岑山嘉:“方市长!您这儿的玉兰真好看!我的家乡也有玉兰,只是花期没这里的长。”

方达曦:“那个约稿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