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古怪了?
你没发现?她跑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这跟我们班里女生偷偷谈恋爱是一个样子。
瞎说什么。你姐才多大,别坏了你姐名声,外边长舌妇多的是,你姐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别瞎说传出去,别人当真了。
还好吧,再坏也没有薛叔家的女儿坏。我看她好像去过薛家几次,万一她被带坏了,妈,别说我没提醒你。
晚上九点钟,程竟让程河吃完药就去睡觉,程河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就问:妹妹走了吗?
程竟回答不上来。
好多天了,妹妹去哪里了?
程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叫薛菱,不是妹妹,她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她有家,要回家。
??程河理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他固执认定薛菱就是妹妹。
妹妹不在了,他很难受,就问:是你不要妹妹吗?
不是。
可我都听见了,你们那天在吵架,我是傻子,我不是聋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妹妹。
程竟悠地沉默。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喜欢。
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就不会对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女孩下手。
即便她已经二十岁,成年了。
对程竟来说,她还是个孩子,不足以成熟。
有些很现实骨感的方面,她看不到,她可以为了爱情冲动,可他不能。
他告诉自己,清醒理智的克制。谁都可以,唯独薛菱不可以。
虽然这很难。
而且还失败过一次。
程河好不容易肯睡觉了,程竟半夜翻出他的病历在看,脑海里不断想起医生说大概的治疗费用是多少,那个数字对他来说就是沉甸甸的压力,他还没把程河治好,怎么有脸谈恋爱。
他愈发觉得自己无耻,耽误和连累人家姑娘,还差点毁了她的清白。
外面又下雨了,伴随着雷电声,很大。
房子的隔音一向很差,这会打雷。隔壁的狗又在叫,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程竟把窗户关上,外面声音就小了一点,他转身不小心碰到了椅子,椅子上有东西掉下来,是叠放整齐的衣服,是薛菱穿过的,洗过了,而且是干净的。
他想起来,是薛菱走后没多久,他收起来叠好就放在椅子上,一直没动。
程竟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灰尘,放在椅子上。
他的情感压抑的很深,深到薛菱误会了他,他也不解释,只要她好好的。
下雨了,他的思绪又忍不住飘到薛菱身上,想她是不是回家了,应该是回家了吧?
门外边,寂静的走廊只有狗吠的声音,仿佛听到了陌生的脚印,才忽然激动起来,叫个不停。
薛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是被狗的声音吓醒的,因为被狗咬过,她现在不太喜欢狗了,宠物狗都不喜欢了,她就站在程竟家门口,她很想哭,很想在那个男人怀抱里哭一场,宣泄出来。
可是太晚了呀,外面下雨,轰隆隆的,她浑身都是雨水,这样出现,会吓
到他吧?
可除了他这里,她也没地方去了,兜兜转转,还不是回到他家。
她就蹲在门口,一地的水渍。
程竟是要关灯的时候看到门缝里有一团水流进来,他以为是哪里漏水了,便打开门一看,毫无征兆的,看到门口蹲着的薛菱,弱小无助,很可怜。
薛菱听到开门声了,她不敢抬头,保持原来的姿势蹲着。
蹲太久了,腿都麻了,更加动不了了。
程竟好久,才找回自己声音,说:薛菱?
薛菱没回,她想自己是生气的,不想和这个渣男说话。
原本一路上积攒的怒火,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一瞬间荡然无存。
最后还是程竟把她抱进来,一路抱进浴室的,程竟本意是让她先处理好自己,不是让她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他把花洒放在水桶里。弯腰蹲下,问她:薛菱,你怎么了?
薛菱心想他还有脸问,她的气又不打一处来,继续埋着头,不理他。
她浑身都湿透了,程竟怕她再这样下去会生病,声音逐渐软下来,说:那你先洗澡,洗完澡再说。
他说着起身就要走,忽然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裤腿。
她没抬头,声音很闷:你敢走?
程竟忽然没有动作,表情僵硬,他说:我没走,你先洗澡,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在外面等你。
她穿的是病号服,蓝白条,都湿透了。
程竟都看到了。
薛菱抿唇,抬起头,就站起来,她腿麻的,站不稳,一下子往他那边栽倒。
程竟察觉到她的动作,眼疾手快扶住她,这正遂了她的意思,她顺势抱住他,不管不顾,使出浑身的力气,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