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疏苦着脸,何芗宽慰道:“这是自然,复炎请放心。虽然不能说是宾至如归,但是安全这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能来给他换药吗?郎中说了要一天一换,我怕其它人笨手笨脚,做不好的。”
何芗叹口气,轻拍他肩膀,“复炎啊,你知道我们这里规矩的,未审期间是不能见犯人的,这里的兄弟都的刀口舔血过来的,换个药什么的,还是问题不大,房疏不必太过忧虑。”
“那个他不喜欢吃醋,别在菜里放酸的,他喜欢吃甜食,若是有些饭后小点更好,叮嘱他睡前要洗脚,他晚上可能会做梦,有时候爱踢被子,这冬夜还是挺冷的,若狱头有心给他搭一搭裤子,下官也是万分感激。稍后我让人送他平时看的书来,给他打发时间。”,房疏说完,才发觉自己太啰嗦了些,而何芗也认真听他说完了,“真是叨扰何大人了,我会让人送些伙食银两来的。”
何芗笑了,“没想到房大人与霍大人关系这么要好,比亲兄弟都好了,哪里有自费坐牢的道理,房大人的钱,我是不会收的,霍大人不会在我这里受委屈的,复炎只管放心。”
不说一步三回头,但房疏三步一回头是有的,被何芗亲自送到了门口后,何芗马上命人关了门。
南堂茶苑里今天被一群特殊的客人包下了,沈一贯正与一些同寮学士一起品茶论道,几扇屏风围住了众人,屋内兽炉添炭,也算暖意融融,沈一贯正与众人说着西洋的天主教教义,大家都屏气听着这西洋玩意儿,却被门声吱呀一声打断,透过纱帐见人有人跌跌撞撞闯进来,原来是沈管事,他慌忙跪到沈一贯面前,“老爷!房房大人他硬闯进来了!”
“别通报了!我已经来的!”,来人着青色夹袄,手执已经出鞘的剑,明晃晃带了寒光,房疏嫌弃那些纱帐碍眼挥剑割断,剑太锋利,柔如薄纱也断为两断。
门外有护卫战战兢兢围住,门内除了沈一贯都失了神色,有作官的认得房疏,却从来见过他执剑如煞的模样,话连不成一句,“房大人你来这是为何呀?还拿着剑,怪吓人的。”
房疏走到众人面前,冷笑道,“我是来找沈大人的。”
“找我的,就让他们出去吧,正好咱们叔侄应该好好说说话了。”,沈一贯不惊不许,浅啄了一口冷茶。
房疏只当他是故作镇静,用剑对着其余人挥了挥剑,“你们快出去!”
其它人便也起身匆忙离开,还有沈管事不走,“你怎么不走?我和你们老爷说话,你在场不太好吧!”
沈管事看着自己老爷,沈一贯说:“你出去吧,把门带上,房大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没这么蠢。”
房疏收剑回鞘,噌地一声像是安定了沈管事的心,他才怯怯出门。
“别忘了带上门!”,房疏冷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