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考量让一孤苦女子死于孤苦。你不该有许诺。”
“是啊,这就是我后悔的地方。像你们现在肯定也是苦甜掺半,但情爱二字就能荼毒人的神志,信势旦旦许下以后做不了的事情,倒时候谁又死于孤苦呢?人生往后走会发现选择越来越多,我怕你们走了我的老路。”
房疏冷声说:“我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
“哈!”,沈一贯又是一笑,“那我担心台令会后悔。”
两人谈话说不上欢愉,点到即止。
开仓赈粮似乎遇上了什么问题,并没如期到来,眼前捐赠来的口粮又要见底,而下一季的薯类,豆类作物还未成熟,求不了急。
人们都快饿成了活骷髅,有因为饥饿而母乳不足致婴儿夭折,有选择饿死高寿老人来保证孩儿生存的,有杀媳以喂全家,饥饿面前每一刻都是人性与生存的较量。
突然一天,沈一贯说有从辽东而来粮食,数量巨大,让这十万人口拖到下一季粮食收获问题不大。
等灾民事宜安排妥当,房疏准备去寻沈一贯商量回京事宜。
进了那古居,沈家将士带房疏去一书房候着。
自从谭斐一家死后,这古居收归公有,现在被沈一贯公物私用。
这书屋全是木制,未铺青石,配上一盏熏香,书香味隆重。
房疏等了一时无人来,又看书桌上一纸账宗,一眼看下来房疏眉头紧蹙。
如今国库看似丰盈实则亏空,边境有蛮夷伺机作祟,内乱也无休止,天灾人祸也无绝也,所以再难多拨出什么赈粮,而且关中这饥荒也并没有引起朝中多少重视。
所以拨下来的粮食是只够万人挨到秋收后,但与前几日所到巨大赈食在账上便对不起来。
房疏看完便原风不动放了回去。等沈一贯回来时,与他商量了回京的日程,那场来得突然的瘟疫似乎也被饥荒吓跑了,所以他回京的日子也到了。
沈一贯让房疏先回去,并安排了将士护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