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疏好说歹说,将他从书上看来的信息又好生描述了一遍,他们仍然是当他说笑。
房疏叹了口气,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能硬碰,自己本来就只从兵马司带了几百人,若是把这两个油头得罪了,真是腹背受敌了。
他悻悻离去,回到营里找到齐镇海,对他说,让士兵们蒙住脸只留眼睛,在难民营里将发热、出血、身上有肿块、咳嗽、受风寒之类的人找到并隔离起来。
齐镇海三十出头,生的五短身材,黝黑粗壮,一身蛮力,是个直肠子,几年前抵御北方蛮子有军功。与房疏关系算比较融洽,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照他意思办了,就隔出了一个死人瘟区。
找到姬容,她正在给难民们分配食物,房疏让她去找尔良他们,别在这里待下去,姬容看他表情严肃,有些吓到,问:“怎么了?”
房疏好说歹说:“你别管,你先离开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可给你哥交代不了。”
姬容皱着脸,握紧拳头,说:“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对谁交代!我不走!!”
房疏心里急得跺脚,心想这女娃是犟得油盐不进了。
房疏又把实话给她说了,她也不害怕,说了一句大仁大义的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最后回怼一句:“世人都搞性别歧视,没有想到复炎哥哥也是这样的人!歧视我们女孩子!!凭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帮这些受苦的百姓?!”
她能说出这番话,也是不知道这真的是瘟疫,而且没有想到是这么厉害的瘟疫,等她察觉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当天晚上又暴毙了一百多人,他们都用布料裹满全身,连夜处理焚烧尸体。
看了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状诡异,身上有许多脓包,别说姬容了,很多将士都连连干呕起来。
姬容想:“若复炎哥哥再叫我走,我就去找尔良哥哥他们。”
可是第二天房疏就下令将所有难民隔离起来,这里不再接受新的难民,也不准有人出去。
房疏没有办法,下令让咸阳附近的医官来此驻扎,谭斐还嘲笑房疏弄的煞有介事,房疏有些忍不了,当着他下属的面,驳斥了他。
除了当地医官,也有有听闻此事自发而来的江湖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