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量讷讷回首看房疏,房疏眼眶鼻尖都绯红,表情却权当刚刚不曾发生,交代了成亲相关事宜,从房里拿出几锭雪花白银,说:“这是上次百莲红封案给的赏钱,不够你再找我,置办些上好的荷花酒,竹叶清,买些果脯点心,请两个极肴行的厨师……”
祁量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待瞿百出去后,又像狗皮膏药黏上房疏。
房疏看他眼睛转的溜快,怕他狗嘴又吐不出象牙,正想骂他。
祁量只说:“今晚我绝不让那厮进门!”
房疏先是一愣,心情有所缓和,“你别出风头!这不是你的事情,别瞎参和!还有……别让尔良知道。”
祁量垂头不语,夏衫下身形单薄,他最怕的人是霍台令,现在倒愿意出来吭出这话。
“尔良今早怕打扰您,说是和那姬兄姬妹回趟九莲教,打听些虚实。”
房疏点头,“我说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他,也好……”,房疏敛眉,“我说真的,此事不允许你插手!他不至于伤害我……”
哪里不会伤害,肉体和心灵都有些摇摇欲坠。
“我是认真的!你下午去宝鸿林哪里讨些锦绣金丝鸳鸯绸来,还得给你做床鸳鸯衾,说起鸳鸯衾,我娘的手艺是极高。”
“从来没有听大人说起过令尊,他们现在何处?”
“死了,死于人祸……”
具体什么的,祁量没有再问,看得出房疏本来心情极差,何必再雪上加霜。
祁量老实去了宝家,一说起锦绣金丝鸳鸯衾,宝鸿林带他亲自去库房寻了半天,说:“前段时间听说你的好事,我特地留了几尺,这锦绣金丝鸳鸯衾销量极好,它对染料要求极高,最新一批货要下月才能出来。只是这库房被下人堆了些杂货,现在真不好找。”
宝鸿林瘦了许多,人也显得清秀许多,不遗余力在货品堆里翻找。
“宝……宝老板,你不讨厌我吗?”,祁量木讷站在一旁看着他擦汗翻寻,“之前嘲笑你是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