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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苏州风气一贯散漫,百姓大多悠闲地作业,也攒了不少闲钱。如今听说巷里的浩大声势,自然也会去看看,就当是捧场。

苏杭这两年水患饥荒少发,苛捐杂税也少,百姓自然不缺钱。结合着当地的实际情况,张儒秀把见面价定到了十五铜板一次,往后根据具体时间加钱。

这价钱,若是定在华州,定有不少人抱怨,生意也会惨淡下去。可苏州的百姓根本不在乎这几枚铜板,甚至还议论着这价钱低了些。

不等托儿上场,老人家便抢着上前去,叫张儒秀猜猜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自己心里的困惑,叫人解答。

老人家头上的弹幕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人来的多后,张儒秀都自然而然地总结了一套说辞,又根据每位顾客具体的情况,制定出一套十分贴切的说辞来。

若是与儿孙之间有矛盾,张儒秀便会引着孔孟那套伦理,给人好好捋一番,到最后无非又归到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身上,叫人宽心,莫要干涉太多后辈之间的事。

若是老无所依颇感孤寂,张儒秀便会给顾客举几个邻里之间相互照应的好例子,暖暖顾客的心,叫人常出去走走,莫要把生的希冀都寄托到旁人身上。

若是担忧远方的子女,张儒秀便拍着胸脯打包票,叫人只管写信,无论相隔多远,她一定叫人给送到。

老人家欢喜而来,到最后往往被劝得动情。几位老嬬更是抹着泪,出去时逢人便夸着铺里坐着的那位小娘子。

待到老人家都走了后,托儿便准备上场了。围观的老百姓都对张儒秀十分好奇,只是仍在观望着,非得托儿来添一把火,百姓才能真正放松下来,走进铺里,心甘情愿地奉上手里攥着的铜钱。

张儒秀找的托儿不多,却又各具代表性,几乎把各行各业都揽了进去。

赶趁,行首,助教,一个接一个地上场,一番说辞下来,张儒秀便觉着有些力不从心。

看着时辰也快过了去,张儒秀便叫一旁的小厮宣告着今日就到这里,来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