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一行人并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府,而是直接到置办好的宅屋中。早前就有人来收拾,四面干干净净,只是冷冷清清,没什么烟火气。
乍暖还寒。
昭阳公主身子弱,才到了扬州,便浑身乏力,发起了低烧。
好在谢扶疏做了准备,她替昭阳公主施针后,带着几分嗔怪道:“何必如此赶?来此也无事。你看车驾才出来洛阳没多久呢。”
昭阳公主没有回答谢扶疏的话,她的眸光亮晶晶的,她道:“对街的医馆早就盘下了,已经改名为保和堂了。若是附近的酒楼你喜欢,也可买下!”
谢扶疏:“……”这是要把京中有的照样搬过来?她从倚玉手中接过热帕子,将水拧干。擦着昭阳公主额上的虚汗,她慢条斯理道:“这些日子,你就在府中别想着出门了。有医馆也好,正好去配齐药材,你的身体不能再继续拖了。”
昭阳公主:“……”她晃了晃神,半晌后小声嘟囔道,“我还什么都没做,有点儿亏。”
“你还想做什么?”谢扶疏听见了她的抱怨,好气又好笑,她瞪了昭阳公主一眼,故作生气道,“我的小公主,你若是再闹,我可就不管你了!”
昭阳公主闻言扯住了谢扶疏袖子,盈盈笑道:“我哪敢呢?”
谢扶疏眨了眨眼,应道:“今夜你自个儿睡吧。”
昭阳公主眉头一蹙,低声道:“为何?”
谢扶疏哼了一声道:“怕你将病气过给我。”口中说着,却也没有转身就走,而是伺候这位主,直到她睡下。
一路上舟车劳顿,再加生病,昭阳公主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中。
谢扶疏起身,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她也不知在扬州会留多久,不确定昭阳公主的身体到底会坏到哪种地步。不管怎么样,都要早早做好准备。药材的事情自有人安排,但是那代替双足的轮椅,她得亲自将图纸画出来。如此,方可早些动手。
等到谢扶疏整完图纸,已近寅时。她掩着唇打了个呵欠回到屋中。
昭阳公主卷着被子蜷缩成了一团,她怕扰了昭阳的美梦,便在一侧的小榻上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