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紧攥着桌角的白色台布，沈思羽吐得异常痛苦，直到把胃里的东西统统吐干净他才虚弱的支起身体。

闭了闭眼，沈思羽缓解了一下剧烈呕吐带来的眩晕，支撑着坐直身子，用手背擦去唇边的污秽，他再一次抓起桌上散落的刀叉伸向餐盘……

“够了。”他的动作让秦啸天惊愕，站起身子他开口阻止。

并没有听到他的话，沈思羽此刻耳朵里正轰鸣着。他脸色苍白，颤抖着指尖将切下来的牛肉送入口中，合着屈辱与恶心一并咽下……

“呕——”再一次俯下身子，沈思羽依旧是吐了出来，却因为胃里根本就再没有可以呕吐的东西而只能剧烈的干呕着……

胸口因为脱力而微微起伏，发丝被沁出的冷汗粘在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沈思羽低垂着眸子，湿漉漉的睫毛微微抖着。他的样子狼狈至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揪心的痛楚。

手中的杯子发出碎裂的声音，秦啸天不理会手中的红酒合着血滴滴落在地板上，他只是盯紧了对面靠在椅背上呼吸不稳的单薄身躯。

唇角牵扯出一抹自嘲，沈思羽轻轻吐出一口气，手腕重又放回原位，握着餐刀的指骨已经泛起了青白的颜色，却依旧伸向盘中。

“我说够了！”一把攥住台布掀翻整个桌面，秦啸天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喝到。

满桌的食物与瓷器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被溅起的瓷片划伤了脸颊，沈思羽微微侧了一下脸,却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任由血珠从细小的伤口里渗出来。

他要的无非是自己再一次祈求他的宽恕。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是以仅有的倔强也想要换取所剩无几的尊严。

“该死的……”他脸上的血痕让秦啸天低咒出声，攥紧拳头他愤然转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关心竟然也变成了对他的惩罚，沈思羽……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

直到秦啸天重重关上大门的声音响起，沈思羽才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手里，还握着来不及放下的银质餐具。

“谢谢您的晚餐，味道真的不错，可惜的是被我们浪费了。”

“沈先生满意就好，”望着一地的狼藉，主厨脸上的表情却也并没有丝毫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