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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六里庙,便越见紧张和压抑,死亡和病痛在空气中凝固。地上躺着病者,病者中穿梭着医者,慌乱却有序。

撕破喉咙的咳嗽声,生离死别的哭声。每种声音都踩在了洛玉欢的恸点上。

“子愉,你刚才说……瘟疫是由瘟神布的?”声音有些喑哑。

吴子愉瞥他:“这次是。”

“哪里可以求见瘟神?”

“你想做什么?”

“求他,让他停止!”至少不要再蔓延下去了。

听到回答的吴子愉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洛玉欢能够如此天真,不,是蠢。

“你没有办法阻止疫病的,同样,瘟神也没有办法。”

瘟神只是奉命在人间随机投放疫病的种子。就好比拿着一把小麦的种子随意丢在土地上,不管它风吹日晒,任由它自生自灭。长成,则有疫;不成,则无疫。一切都是机缘,就连瘟神也无法干预。

“他布的瘟疫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万一这瘟疫一直蔓延下去人全部死光,他岂不是犯了大罪?!”洛玉欢激动道。

“任何瘟疫都是有周期的。”吴子愉皱眉,“洛玉欢,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见吴子愉无动于衷,洛玉欢心里的失望越来越大,他撇开脸,不再看吴子愉。

气氛一瞬间僵持。

其实吴子愉能理解洛玉欢为什么这幅跳脚的模样,因为他和凡音一样都有一副古道心肠。也许是吴子愉身边有了个凡音做了前车之鉴,所以吴子愉并不是很想让洛玉欢再因为忠义伤己。

他斟酌开口:“若是这场瘟疫由疫鬼所传,我们大可以去阻止。但是这场瘟疫是瘟神职责所在,这些魂魄死于瘟疫是命数所定。我们不能干扰天地间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