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的眉头皱了皱,眼底有缕阴霾掠过,又很快散去了,他直直望进薛寒眼中,“那我问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薛寒自我毁灭,父辈的孽债不该由他来背负。
就像……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母亲就放过邹国翔一样。
“你觉得……”薛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很少会这样迟疑,反复张了几次口,才将话说了出来,“当年那些人,还有多少活着?”
他的嗓音还透着喑哑,听在陆为耳朵里有些不忍。
陆为其实想说,一个也不剩了。
但他望着薛寒苍白的侧脸,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在他心口插刀子了。
当年薛寒和薛彬的父母,薛林开和叶一遥,从大学内组织了一支年轻而创意十足的队伍,不包括薛家夫妇二人,队伍一共七位成员,他们大多都是家庭状况毕竟差的,光是特困生就有四个。
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人都来自外地。
一帮纯真的年轻人一捧热枕全献给了蜜语的镶刻技术,却在申请专利前当啷入狱……
入狱,操作人正是陆为的继父——邹国翔。
薛林开和叶一遥显然做足了准备,罪证,罪命,甚至证人,都一应俱全。
盗取财务公章,行贿,逃税,与高官勾结……
在那个通讯不大方便年代,七个年轻人连远在外地的父母都来不及见就下了狱。
直到薛彬透露,他们才了解到这一系列早已板上钉钉的陈年旧案另有蹊跷。
可一个个寻去,他们已经一个,一个,接一个的,在狱中“意外”而死。